店员问她:“要送人吗?需要包装一下吗?”她摇头。“就这样吧。”她拿着那枝花回了家,把它随手插在了餐桌上的玻璃杯里。不是特别好看,但挺亮。她站在花前盯着看了一会,忽然低头笑了一下,声音很轻:“你说他到底生不生气啊?”可这一次,没有刘盼盼回复她,只有桌上一枝半蔫不蔫的向日葵,安静地立在那里,什么都不说。“诶,裴雨。”是林希打来的电话。“今晚有空吗?”这是她第二次问这话了。上一次她拒绝了,但这次不太一样。她还是有些乱,但那种乱像是一滩发了酸的水,放在密闭瓶子里,开始积压出一些小泡泡,眼看要溢出来了。裴雨抬起头,听出了林希声音里的期待。那是一种不带功利、不图什么的社交邀约,只是想拉着熟悉的同事一起放松一下。“去哪?”“还是我上次说的那个酒吧,我朋友新开的,他说给我们留了个小卡座,地方不吵,酒也好喝。”裴雨没立刻答应,低头看了眼手机,锁屏界面是那张去年秋天她随手拍的一张落叶图,颜色温柔,却空旷。宋行舟依旧没有新的消息。连朋友圈也没更新。她点开聊天框又退了出来,最终轻轻应了一声:“行啊。”林希眼睛一亮:“哎哟,你怎么这么配合?转性了?”“想喝酒。”她语气淡淡,但眼神里确实多了一些说不清的倦意,“觉得……自己快发霉了。”“好,我给我朋友说一声。”林希兴奋地打开微信,“酒水我请。”裴雨没推,她知道林希嘴上说着请,最后结账还是会aa,习惯了。晚上七点半,两人一起到了市中心那家酒吧。它藏在一条不算热闹的小巷里,门头不显眼,外墙被刷成深灰色,边缘勾着一圈暗红的灯带,在夜色里像是老电影里常出现的场景,低调又带点旧派浪漫。进门的时候要下几级台阶,推门那瞬间,温热的空气混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不是令人不适的浓烈,而是一种刚刚好的、精心调配过的暧昧氛围。林希朝服务生报了名,对方点头带她们穿过走廊,领进一个半开放的小卡座。灯光不是那种彩色跳跃的,而是暖金色,很克制地打在酒桌和玻璃杯边缘,让人一坐下就不太想走。“来点什么?”林希率先打开菜单,“我给你推荐几款不太烈的,甜口。”“我想喝点烈的。”裴雨开口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坚定。林希微怔,看着她的眼神带出一丝探寻:“你确定?”“嗯。”“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很想逃。”“也许是。”裴雨合上酒单,把它推回林希面前,“逃一会儿也没关系吧?”林希没再问,点了两杯龙舌兰sunrise,又让调酒师给裴雨那杯稍微重一点。酒很快上来了,橘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泛着光,像一场未曾开始的黄昏。裴雨端起杯子,轻轻碰了下林希的:“干杯。”“为逃跑的权利。”“为压抑情绪终于找到缺口。”她喝了一口,喉咙里立刻泛起那种灼烧感,火一样滑过去,却在胸口炸开冰一样的空洞。那一瞬间她甚至闭了闭眼,像是在感受那种短暂的钝痛。“你真的失恋了?”林希问。“都没开始,哪来的失。”裴雨慢慢放下杯子,“可能就是自己太用力了,然后掉进了一个人设定好的安静里,挣脱不出来,又无法不去在意。”林希撑着下巴看她,声音轻:“他说什么了?”“也没说什么。就……他说他是个工人,说他学历也不好。”“你嫌弃他?”“不是。”裴雨把手掌撑在桌面上,指腹泛白,“我只是……可能有点失控。我们相处不多,我甚至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可我就是觉得,明明我已经很努力在靠近了,他为什么不回应?”“他可能不知道怎么回应。”林希想了想,“很多人面对感情的时候是慢热的,不代表不喜欢,只是不知道怎么给出反应。”“我知道。”裴雨低声,“我也觉得他不是没感觉。他看我的时候眼神很温柔。”“那你还在怕什么?”“我怕只有我一个人动了心。”林希没说话,只是举杯又陪她喝了一口。酒精在微妙地扩散,让两人脸颊上都有些许晕红。吧台那边开始有驻唱,声音不大,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弹着吉他唱一首很老的民谣。歌词唱到“我想把整个青春都给你,却发现你不缺”,那种略带自嘲的轻柔语调,让裴雨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抽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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