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鼻尖有点发酸。这顿饭,很像他这个人。克制、温和,又不带太多情绪波动,像是做饭之前就在脑子里排练过怎么下锅、怎么留温度——不是想讨好谁,也不是敷衍,而是因为他就是这样长大、这样生活的人。她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还是没动。就那样坐在沙发边缘,低着头看那一盒饭菜,看了好久。他昨天到底什么时候走的?几点?她没听到开门声,没听到水壶响,也没看到他走出去的样子。她只记得他昨晚还在她面前,说话的声音不高,语气却一直都稳。她靠着沙发,头仰在靠背上,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叹了一口气,轻轻说了句:“宋行舟,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像是问天花板,又像是问自己。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这么混乱地过了一晚。她一直都很有分寸,喝酒也从不失控,更不会半夜拉着一个男人不让走。可偏偏就是宋行舟。她甚至没搞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从一开始她是因为好奇,因为他和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干净、克制、礼貌、分寸得体,甚至在她挑衅他的时候都能维持住一种惊人的冷静。那样的冷静让她忍不住一次次想把他的界限打破,看他什么时候会情绪崩裂。结果没有。每一次,都是她自己先情绪失控。她把饭菜盒合上,放进厨房的冰箱里,想着中午再热一下。然后她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惨白的脸色和略微浮肿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你真是疯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然后甩了甩头发,擦干净水渍,拖着步子回到卧室。手机放在床头,屏幕上跳出几个微信消息,大多是公司群里的工作安排,还有一个助理发来的请假审批成功的确认。她点了点头,关掉手机,又重新窝回床上。外面阳光渐渐亮了起来,楼下小区里的环卫工人开始清扫地面,吱吱呀呀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让这个城市的清晨慢慢回归喧嚣。而她,却忽然很想再睡一觉。不是因为困。只是因为她想再梦到昨晚。梦里那个蹲在她身边的男人,手心温热,说话小心翼翼。梦里,她好像没有这么乱,也没有这么害怕。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最后一幕,是宋行舟走之前蹲在她身边,轻声问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而她竟然……还没有答案。他家条件好像挺不错的裴雨的请假申请只批了一天。她原本还想着或许多请一天也不奇怪,反正项目进度还没落到她头上,老板这几天在出差,人事那边也不可能专门管她请了几天假。但当她看到那条「请假审批通过」的提醒只写了24小时有效时,她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念头。好像连那点争取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就那么窝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看着那条通知,眼神有些空洞。茶几上的保温饭盒已经被她收进了冰箱,字条仍然放在原位,像是她刻意留下来的某种“现场证据”,又像是一个她迟迟不肯面对的提醒。宋行舟已经走了。没有再发任何消息,也没有试图联系她。她手机一整天没有震动过。微信静默,通讯录像被封冻了一样。她没有给林希回消息,也没有去群里刷存在感。所有人好像都默认她今天是“请假状态”,也没有主动来打扰她。助理发来一个“明天会议资料提前交”的提醒,她隔了很久才回了一个“知道了”。她甚至不敢点开和宋行舟的对话框。那行对话记录永远停留在几天前。但他把她从酒吧带走,喂她喝水,做了饭,留了字条,然后离开——干脆、果断、不留缝隙。她窝在家里,窝在自己的小屋里,从早到晚像一只把自己壳子盖得死死的乌龟。她没有点外卖,也没有下楼,就靠冰箱里现成的食物和剩下的饭菜熬了一天。中午的时候她热了碗汤,喝了两口。晚上又用电饭煲煮了一碗面,扔了几个青菜进去,胡乱搅了一搅,味道淡得几乎吃不出咸味,但她也没心思再调料了。吃完后她又坐回沙发,看了一会儿没头没尾的综艺节目,电视机放着某个歌手参加选秀的片段,观众席尖叫,评委点评,欢快又热闹。可那种热闹隔着屏幕扑过来时,她却只觉得聒噪。她关掉电视,躺倒在沙发上,把毯子蒙住头,想睡。睡不着。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又滑进了她的掌心。她一遍遍解锁,又一遍遍锁屏,拇指总是滑到通讯录那一栏,最后又默默划回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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