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选你是因为你做事的节奏我看得很舒服——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觉得欠了谁。”杨珩说完这句话就回自己办公室了。裴雨坐在新位置上,看着自己桌上崭新的胸卡和写着“策略一组负责人”的小标牌,一时竟有些恍惚。中午,她请原来部门的人喝了奶茶,算是小小道别。组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都羡慕她升职,问她怎么做到的。她笑着说运气好。没人知道她昨天回家,第一时间就跟宋行舟打了电话。“你猜我今天下午怎么了?”那头的宋行舟刚在超市推着购物车,闻言一笑:“怎么了?不会升职了吧?”“你怎么知道的?”“你一说话声音都不一样了,轻飘飘的。”“说得好像我平时声音沉重似的。”“平时也轻,但今天轻得有点开心的得意。”他笑,“我听得出来。”她抱着手机坐在窗边的地毯上,手指慢慢卷着发梢:“嗯……升职了,加薪了,调到更重要的地方,还要负责一组人。”“那我要不要今晚庆祝一下?”“你请客?”“当然。你负责美貌,我负责做饭。”她被他逗笑了:“那我可以负责多吃一点。”“行,正好我买了半只鸡。”“你不是说给我做红烧狮子头吗?”“……那你到底想吃鸡还是吃狮子头?”“都想吃。”那天晚上,宋行舟确实做了两个菜一个汤,荤素搭配,鸡块酥嫩,狮子头入味,她吃得满嘴流油,最后趴在沙发上不想动了。“宋行舟,我怎么觉得我过得像个暴发户?”他擦手坐过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是暴发户,是你该得的。”裴雨没有说话,只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第二周开始,她的工作节奏比以前快了不少,会议频繁,项目琐碎,但也带劲。她发现自己其实不怕忙,怕的是无事可做地坐着。现在这样反倒让她觉得清醒。她每天早上提前十分钟到公司,晚上虽然不加班到深夜,但总会留半小时收个尾,周末还抽空看了两个行业报告,准备提案用。杨珩在周二的部门例会上点名表扬了她,说她“新上任二把火,点得干净漂亮”,组里几个新成员也对她慢慢服气了。林希听说她升职“哇哦,没想到你升职比我还快啊。”裴雨只她没告诉林希,其实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提案被送去了总部市场总监那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有反馈,更没想到新领导一上任就钦点她。,她现在不仅升职了,还在恋爱,恋得不急不躁,有人替她倒垃圾、理冰箱、买菜做饭,日子像顺着。她走得不快,但也不怕。窗外阳光很好,电脑屏幕上是一张项目进度表,进度条蓝绿分明。裴雨拎起水杯准备去接水,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宋行舟发来一条消息:?我下午顺便去买菜。】她低头打字:【你觉得我今天看起来像是想喝汤的人?】宋行舟那边回得很快:【你今天像一只熬完会的淡定白猫,最适合来点菌菇汤和炒蛋。】她没忍住笑出声。同事回头看她:“小裴,什么事这么开心?”“没什么,猫粮买到了。”“啊?”“没事,我回头分你点。”她拎着杯子往茶水间走去,心里轻轻想了一句——猫粮好像还挺香的。裴雨升职的第二周,公司又进行了一轮内部资源整合,策略部被正式并入品牌线,原本零散的几个小项目被划归到她这组下属名下。一下子变得更忙了。组内会议排得密密麻麻,有时候一天下来得开六七场。她笑称自己现在说话越来越像ppt,人还没坐稳,开口就是“那我们分二点来看”。“升职了是挺好,但也是真忙。”她跟宋行舟感慨。那天她晚上九点才回家,一进门就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嘴里还叼着地铁口买的红豆包,边嚼边含糊地问:“宋行舟,你有没有那种觉得自己好像就要干上去的错觉?”“什么叫‘干上去’?”宋行舟一边收她包里的笔记本,一边笑着问。“就是,感觉现在虽然干的是组长,但一想到再干一年,是不是就能做副经理了?再干一年,是不是就能负责整条线?然后再干几年,也许就是市场总监?”宋行舟把她的外套挂好,转身望着她,像是认真在听,又像是默默在笑。“你笑什么?”“我没笑。”“你笑得都快憋出来了。”“不是,”他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手指轻轻戳了下她膝盖,“你想得太具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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