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了?”裴雨正拿着手机刷菜谱,闻言抬头。“伯努利杯初赛安排。”她眨眨眼:“这么快?不是才刚发通知说报名嘛。”“我们单位效率高。”他把手机递给她,“你看看。”裴雨凑过去扫了一眼:“华东分部举办,魔都……啊,公司包吃住?”宋行舟点头:“安排在场地旁边的酒店,全是单人间,大床房。”她眉毛一挑:“说得这么细,你该不会是想——”“我没说什么。”他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但语气掩不住轻微的笑意,“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嘛。”裴雨盯着手机,慢吞吞的说:“那你要我去干嘛?我又不懂你们的题。”“你陪我就好。”宋行舟声音不高,却软得像要人心发酥,“我比赛完还能陪你在旁边玩两天,你只要请几天假就行。”裴雨还真有点动摇了。她工作也不算特别紧,碰巧最近项目交接得差不多,空出一点时间也不是不行。更何况,是他先开口邀请的。她靠回沙发里,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不是怕你初赛完就被刷了,想提前给自己一个旅程的理由?”“我觉得我应该能进复赛。”他很坦然,“初赛主要是小组作图和方案讲解,时间很紧,但内容我熟。”“听起来你好像真有点把握。”“所以……”他顿了顿,“你想不想去?”“那你说说,如果我去了,晚上你准备干嘛?”宋行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愣了一下。“……我还能干嘛?”他有点无奈,“你当我比赛不紧张啊,搞不好要半夜起来复盘。”“所以你不会趁我睡着,把乐高也带去拼吧?”她故意歪着头,“躲酒店马桶盖上点小灯一个人拼?”他低头笑了一下,干脆把她手机一抢:“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宋行舟你疯了。”“疯不疯你陪我看看。”“你就说你到底要不要我陪你去?”他没说话,只看她。那眼神里有点小孩子式的撒娇意味,静静地望着她,像是默认的邀请。她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最拿你什么没办法吗?”“嗯?”“就是你这副样子。”““去。”她说,“说。”“晚上你要留时间带我吃好吃的,比赛完也不能马上冲回房间学习。”“好。”“第二,如果你输了,我也”“更好。”“第三……”她慢慢凑近他,语气突然压得极低,“如果你赢了,我是不是也得准备个奖品给你?”宋行舟喉结动了动,像是被她一句话逗得彻底投降。他没应她,但笑意已经藏不住地漫上唇角。“你要是答应了,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她一边说一边拎起手机,“说不定今天就能全部搞定。”宋行舟把她手指按住,低声说:“不着急,反正离家近。”“喔?那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你们部门同事我是你女朋友?”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沉静又坚定。“当然告诉。”“那你公司人会不会以为我是来监督你比赛的?”“那也没关系。”他笑,“他们认识你,就得知道我不会把你放家里自己来。”这句话说得不轻,但足够坚定。裴雨没有说话,倒是低头笑了一声,然后忽然搂住他的腰,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宋行舟,你现在也有点黏人了。”“因为你黏我。”“那我们就……互相黏着过完这个月。”“好。”他说。晚上,裴雨回房间前,还特地又看了一眼那堆乐高零件。她心里忽然有些好奇,如果他们真的能一起去、他比赛顺利、她在台下静静看着他讲方案——那画面该有多有趣。她想象着宋行舟站在讲台上,穿着他们单位的深蓝工装外套,声音冷静又专业,而她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一边听不懂,一边偷笑。也许她会拍张照片,发个朋友圈。文字是:“我男朋友比赛用的ppt比年会还精致。”再配一个宋行舟写满公式的背影。想想都觉得——有点甜。裴雨靠着之前加班和周六巡店攒下来的几天调休时间,跟领导直接请了假。领导本来还想多嘴问一句:“去干嘛呀?你不是说打算下个季度再休吗?”她一边整理请假条一边笑:“临时有事,陪家属参赛。”“参赛?”领导愣了一下,“什么比赛?”“公司里头搞的那种科技竞赛吧,听着就很难,我也听不懂,但想陪他去看看。”“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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