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车窗开了一条缝,风带着黄土味儿扑进来,宋行舟对着窗外一排排冬青树出神。“你没来过兰州?”裴母问。“第一次来。”他转头微笑,“我一直很想看看西北。”“真的假的?”裴雨一旁接话,“他根本就对西北旅游没兴趣,说西北没海没绿地还干燥。”“他连西北大环线都没去过。”裴雨又补了一句。宋行舟:“……”“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笑着补了一句,“现在对我来说,有你在的地方才是目的地。”“呦。”裴母笑出了声,“还挺会说。”裴父在旁边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家里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是兰州人家里常见的风味,酱牛肉、凉拌土豆丝、白萝卜羊肉汤,还有一大盘热气腾腾的手抓羊排。宋行舟坐得挺直,吃得也规矩,着碗沿,像是怕汤溅到桌子上会被扣印象分。“你在电厂,收入。,“虽然没有裴雨挣得多,但属于央企,没什么离职的风险,工资加上年”“那以后呢?”“慢慢往上干吧。”他很认真地回答。“现在我刚被提到专工没几年。的风头,要是得了奖,说不定还能往上爬一爬。等到了主任,副主。”裴父点了点头。吃过饭后,宋行舟主动去洗碗,结果被裴母拦住:“你来做客的,不用干活。”“我平时也做饭做家务的,没关系。”他说完就真的卷起袖子走进厨房。裴母拉着裴雨去了阳台。“你这男朋友,比我想的靠谱些。”“人看着挺不错,是个老实孩子,看着就踏实。”“他本来就靠谱。”裴雨哼了一声。“我看他是真喜欢你。”裴母抿了抿嘴,“你也大了,爸妈不能干预太多,但你别吃亏。”“我不吃亏的。”裴雨眼神很坚定,“我们是彼此选择,不是被谁逼着,按着头区相亲才在一起的。”裴母听了瞪她一眼,“你这话特意说给我听呢是不是。”“没有,没有。”裴雨赶紧抱着她妈胳膊晃了晃,企图撒个娇让妈妈心软。“我哪能针对您啊!这不是冤枉我呢么!”裴母又看了她一眼,确认了她真的没这个意思才继续说,“你姐和你姐夫带着你外甥女晚上过来吃饭。你下午带他出去逛逛,也看看我们兰州,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兰州也不比魔都差哪去。”“知道啦知道啦。”裴雨连忙点头。“你爸嘴硬心软。”裴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饭后,裴母开始收拾家里,裴父则抱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气氛略显安静,又不至于尴尬。“你俩别在屋里待着,出去走走,看看咱们这兰州的风景。”裴母一边端盘子一边赶人,“刚吃完饭就坐着,不怕胖啊?”裴雨嘟囔一句“你不是最嫌我瘦”,但还是拉着宋行舟往门口走。“把口罩戴上。”裴母又嘱咐一句,“风大。”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小区,黄昏的兰州,空气里裹着一丝冷冽的干燥感,风夹着细沙从黄土坡那头吹过来,打在宋行舟脸上,仿佛被一层隐形的纸糊轻轻刮了一道。“欸?”他下意识摸了摸脸,“这风有点意思。”“刺不刺?”裴雨弯着眼睛看他,“你魔都人没见过这种‘脸皮打磨机’吧?”“你们这儿不是风大,是风在刮我脸。”裴雨笑得前仰后合:“我小时候冬天不肯戴围巾,风一吹,第二天脸跟蛇蜕皮一样掉一层。”宋行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抬眼四顾。兰州的城市线条很不同,高楼矮房交错,建筑风格混杂着现代和残留的上世纪工业痕迹。远处黄河如带,安静地卧在城市腹地,一座座桥横贯其上,夕阳将它染成红褐色,沉沉地流淌着。“你们这里天好大。”他说。“对啊。”裴雨点点头,“西北嘛,大地空旷,风一吹开,天就像碗口一样大。你们魔都那天,说实话,看着都不自由,雾蒙蒙的。”“但你还是选择在那边工作。”“那不一样。”她顿了顿,“成长、机会、人脉、薪资,全在那边啊。人总得先离开,再决定要不要回来。”他们沿着一条并不宽的人行道向前走,道边是用铁链子围起的小绿地,但风沙之下,草色微黄,斑斑驳驳。偶尔有骑摩托的青年从街边疾驰而过,吆喝声混着引擎声在空气里震荡,带着一种粗砺而真实的生活气味。“你是不是有点不习惯?”她问。“是有点。”宋行舟承认,但随即笑了笑,“但我挺喜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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