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那么好的事。体内的灵力流在枯燥的比试中缓慢地蓄满,但是戴月仍然没有感受到自己突破元婴的契机。在她挑战最后一个化神期大能失败三百六十多次的时候,她有了一丝明悟。雪亮的剑光伴随着诡谲的剑阵,对面那位大能步法在慌乱中踏错。戴月耳尖一动,太多次了,她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机械重复和一种类似于战斗直觉的灵光打磨成后天的本能,戴月身形只微微侧了一厘。凌厉的剑风擦着她的耳畔呼啸而过,此时她站在原地,仿佛站在一片静止的水面。落叶和风拂过水面带起圈圈圆圆的涟漪,像是一阵杀意的雨。端倪。戴月一只手握着卷刃的剑,另一只手负在身后。无数次交锋中卷曲的刃面反射出残破的光,她闭上双眼,仿佛入定。剑心已成。从剑心之眼中,看见的世界和往常不同。吞吐的气息、奔涌的血液、隐匿的心跳,和,流淌的剑意。在这里!她迎着威势向前,四面洪流一般的剑意几乎要把她撕碎。而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于是那些虚妄如镜花水月的幻象在残破光刃的冲击下碎裂成蛛网,片片崩解离散。戴月把剑架在那位大能的肩膀上,缓慢睁开了双眼。可是这场战斗僵持了太久,戴月的鬓边已经生出了丝丝白发,一股寿数将尽的暮气从她的面上浮起来。仿佛已是风烛残年。戴月望着慈安端坐的高台,化神期之后如果还有对手,那一定是台上的几位炼虚剑主。慈安却一反常态,没有要让她继续的意思。她收了梦境,戴月眼前短暂地模糊扭曲。等到她意识回笼,再看见的便是先前的山洞。“你突破吧,之后再回来。”慈安丢下一句,就回到了红色晶石中。戴月不敢怠慢,因为她如果不能成功,那她将会直接老死。金丹升元婴,心魔天劫。她再一次站在心魔化成的姜濯筠旁边,对方红衣似火。这一次,戴月没有过多的情绪,也许是受到无情道剑修的影响,她心里那一块用来疼痛的角落在无止尽的刀光剑影中变得稀薄。心魔显然有些紧张,显然它也没有料到戴月能成长到这个地步。那喜宴中的宾客面容开始扭曲,像是烛火即将燃尽时的蜡,融化的形状在一片艳红的喜气中变得可怖起来。心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咧开鲜红的唇,“我只不过把你当做情人,我是要嫁给我真正爱的人的。”“……”戴月沉默了一会,“能不能别顶着这张脸做这种表情。”她没有再废话,数道剑意齐齐斩下,唯独避开了哪一张和姜濯筠一模一样的的脸。心魔比起上次见到的简直弱得可怕,也可能是戴月成长的速度超过了原本渡劫时应有的强度。那心魔收敛起先前的戏弄心思,浑身的疼痛使它深刻地意识到,面前的宿主已经今非昔比了。它于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像极了山洞中姜濯筠被轩辕傲尘暗算的场景。戴月于是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心魔的弱点竟是在脸上。看来心魔是笃定自己不会对这张脸动手。戴月长叹了口气,不仅自己现在不了解自己,就连自己的心魔都对现在的自己失去了掌控。她无视了心魔摆出的表情,抬手间剥落了那张用来隐藏弱点的美人皮。心魔在原地惨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它便化作黑气消失了。戴月毫无兴趣地站在原地等候,最终心魔天劫自行溃散。紫府识海中灵力突破了原有的限制,龙纹金丹碎裂开,化作一个眉心有金色印记的元婴。她自嘲地笑了两声,“因为你不是她。”戴月待在封闭的洞府中,没能感受到岛外海面上已然掀起了数十丈高的海啸。白荼舔了舔嘴边的血液,她在狩猎海族。许久没有回到故乡,她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她在白色沙滩上直起身来,望着阴云凝聚的天空,海上骤然出现的灵力涡旋让她感到一丝熟悉。然而那海浪的阴影笼罩她的时候她才想起后撤,暗红荆棘迅速朝着岛上蔓延而去。可就算她动作再快,也还是被海水浇了一头一脸。“……”她一定要找戴月算账。鸿元大陆,论剑大会上,魁首的彩头静静地悬在一旁。身上神话色彩无数的归一神剑,牵扯整个宗门的兴盛衰亡,更是鸿元大陆一段历史的缩影。祁望舒站在拥挤的人群中,那把剑她是认识的。她小时候无数次看见自己的父亲背着这把剑四处征伐,也看见母亲对着它暗自垂泪。不算太好的印象,但是这把剑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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