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妖皇之女啊。有些事情只能由她来面对,不能再逃避了。当时她哭着问黎逍,为什么师姐要瞒得那么死。黎逍说:“有些责任背负起来太重了,她大概是不愿意让你吃这份苦吧。”乌沉木长桌上,明霓夜坐在上首,那双眼睛没有笑意的时候像极了明姬。戴月也有些怔愣,好像这一瞬间明霓夜突然长大了。“师姐,”明霓夜看过来,“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就好好休息吧,三天后我和上弦的各位去会会他们。”戴月捏了捏手里的漆黑神剑,“上次佘由说过,妖都蛇族与巫族相互勾结,手上掌握了一件近似神器的巫族法宝。如果我能去,有这把剑在或许能让他们有所忌惮。”如果真是图谋明霓夜身上的龙神血,两边难免会爆发争端。要是能有镇住对方的手段,再好不过。最差的情况下就是直接打起来,或者明霓夜被掠走。当然这些戴月能想到,祁望舒一定也可以。但是明霓夜提出让戴月休息的时候,祁望舒却没有出言劝解。戴月下意识朝祁望舒看去,又和明霓夜说:“师姐怕你有危险。”当初明霓夜被明姬托付给戴月的时候,戴月就发誓要让她平平安安度过余生。戴月现在回看过去,她们从千里迢迢的朔风冰域送到归一门,一定有明姬自己的考虑。一般托孤这种事,上位者总是愿意相信跟着自己的老臣,让那些老臣辅佐孩子守住基业。而明姬却选择了一个人族宗门,难道甘于卮比妖皇旧部还要可信吗?不,现在来看,妖皇基业已经缩水大半,而那些旧部也曾动过把明霓夜交易出去的打算……确实不太可信。戴月深吸口气,这样推算好像有些事后诸葛亮的意味,难道一个已故之人还能看到现在的局面不成?如果是明姬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这让戴月又涌起了先前那种被安排的感觉。原本安分悬浮在戴月身侧的漆黑神剑突然浑身冒出暗炎,祁望舒发丝和长袍无风自动,纯黑的双眸中亮起两轮图腾繁复的银色圆环。那神剑原本只对归一剑主有亲和性,然而戴月伤后境界仍未恢复,也没有强行让这把象征着宗门兴起的神器认主。所以在黑火升起的这一刻,戴月深刻地感受到,原本和神剑建立起的微弱联系兀得断开了。“我或可代为驱使。”祁望舒对戴月说。那把剑升起来,垂直定在戴月和祁望舒之间,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形的拉锯。祁望舒死死克制住自己想要把神剑立刻收入囊中的欲念,她甚至没有看剑一眼。这把噬日魔剑是她此生夙愿,为了夺回它,她不惜忍辱负重待在涉幽宗数百年!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她要等着,等到这些人彻彻底底信任她。这一步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只要成功跨过了,她就可以驱使黑火缓慢吞噬魔剑,直到把它变成自己的所有物。戴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她愿意相信祁望舒,这种没有来由的信任按下了那一点不安——祁望舒为了明霓夜的事一直鞍前马后、忙碌不休。从培养明霓夜到会见朔风蛇族,再到现在对于妖都来客的谋划,桩桩件件滴水不漏。戴月觉得祁望舒和明霓夜是有缘分的,至少祁望舒做的一切没有加害明霓夜的意图,她甚至还帮了明霓夜很多。祁望舒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她不愿深想,更不会承认,只能欺骗自己这些都是取信于人的手段。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她的过去,那些不堪的、无能为力的过去,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所有人都想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她是魔帝的女儿,也是一个叛徒的女儿,还是血统最为纯正的强大魔族。可惜,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大家毁了她的小家,满月之下对酌的父母亲如同镜花水月,和巍峨的宫殿一同破碎了,从此再无团圆。后来她双手沾满鲜血,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人与物,可是现在她发现,原来她还是会怜悯一双纯真无垢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想要变强的火光和那些相似又茫然的云翳……戴月说:“那可太好了。”祁望舒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戴月答应得太快太干脆,就好像全心全意信任着她一样。她那双银色的眼瞳浮现出水纹般的波动,漆黑的阔剑如同顺从的羊羔,落到她的身侧。她没有伸手触碰它,反而对着戴月说:“你若是放心不下,可以匿去身形在一旁看着。”“对方最让人忌惮的,是明家主,她倚仗法宝可以达到半步返虚。至于善战的妖都蛇族,我们这边或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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