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对方风采依旧,而她已然两鬓生霜。“雾泽灵洲的养魂叶无用,归一门的天池秘境也无用吗?”玄衍一来,对她的状态就了解了大概。世上天材地宝千千万,不是没有回补修为境界的,但是以鱼泠鸢如今的身体,能承受的几乎没有。鱼泠鸢抿唇一笑,“凡事皆有定数,你也不必再多为我费心。”“鱼莲华,”玄衍上人一字一顿地叫出她的名字,“对我说也就罢了,同样的话你会对着甘于卮说吗?”听到他提及甘于卮,鱼泠鸢有一瞬间的怔忪,她勉强翘翘嘴角。然而还没等她开口,玄衍上人又道:“当年你莲华剑主的盛名更在天道宫之上,若是归一剑仙在世,想必不愿见你如此。”“无需多言,我会替你想办法,你就……多加休养吧。”玄衍上人丢下这句话便消失在原地。鱼泠鸢看着铜镜,拿起了梳子。自己的手不似从前,变得干瘪皱巴,指关节微微突出,皮肉薄处显出层层褶皱来。她轻轻地从上往下梳了数次,圆润光滑的梳齿上截留了五根头发,仅余半根是黑色。她看了好一会儿。“回禀师伯,人都已到齐了。”门外传来弟子的声音。把铜镜扣在案上站起身,鱼泠鸢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戴月站在回廊边,姜濯筠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默默挨着她坐着。然而鱼师伯似乎并不只带了她一个人来,过不了多久,原本空荡的院子就塞满了人。戴月粗略一看,都是剑一脉的内门弟子。人一多便会有流言,戴月不费神听就会有大把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这位剑主说是要传授一些剑诀,我看她修为并不是很高,今天这一趟值得来么?”一个年轻弟子乐呵呵地问。另一弟子立马凑上去,“就是啊,虽说那位是掌门尊上的师姐,可是她进过死狱啊……”“你们少说几句。”一个些许沉稳的女剑修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年轻弟子见她身后跟着剑脉长老,一时不敢造次。然而那长老越过他们径直往内院走去,似乎是要通报什么,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师姐,您在师父师叔面前都是能说得上话的,门路肯定多些,还恳请您指点我们一二。”那女修一听,面色也缓和了几分,“看来事出突然,你们师父并没能来得及告知你们那位剑主的底细。”“你们且看这院中有何不同。”沉稳女修问道。围在她身侧的几人七嘴八舌道:“院落后山便是峭壁,四处荒凉且艰险。”“院中建材皆为石料,连一丝木柱、窗棂也无。”“中庭无木,亦无花草,相比门中各处少了生机。”那女修听了这一句才微微颔首,“正是。”“我师父说,那位剑主自带先天金气,刑克万木,更是驭剑能人。年少成名,与天道宫的玄衍上人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甚至可以说稳压一头。”“而这成名过程,更是惊世骇俗。迄今为止无人能如她当年那般骄矜好战,甫一迈入剑主领域便给天下剑修下战书。应战之人如过江之鲫,然她越战气势越盛,气势越盛风头越劲。在归一仙宗内尚无人侧目,行走鸿元大陆更是横行霸道。”“……竟是如此了得之人!”有人抚掌赞叹。又有人疑惑,“为何这样的人物会被死狱所限呢?”若是真如传闻这般强悍,在死狱使者面前也是有一战之力的。归一门剑修一脉,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秘辛,只是这些话向来是被禁止讨论的。做了师父的三缄其口,现在还是弟子的自然不明所以。提到这就难免追溯到楚铮,即使她最后完成了她作为卧底的艰巨使命,即使这段被打成叛徒的不光彩历史,在不久之前大白于天下,归一门还是不能大肆声张。一束光本是无罪的,但是它打在肮脏的角落里,让所有阴私算计曝于人前,它便有了罪。“往事休提,往事休提。”戴月跟着接引的弟子来到一处别院,让她没想到的是,祁望舒已经到了。戴月暂时没想到还能和对方说什么,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祁望舒是以“岳代”的身份来的,拜在她师父门下,自然有机会接受召见。一盏茶后,鱼泠鸢也到了。只不过,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祁望舒,像是在通过她看另一个人。祁望舒如鹰隼的眼睛狭长锐利,与温和的楚铮一点都不相像。可能有血缘关系存在,鱼泠鸢再怎么刻意忽略,总是会觉得师妹就站在她面前。“哈哈,”她伸手去拍祁望舒的背脊,“想学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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