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呢?鱼师伯呢?她往四周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张张惊惧惶惑的脸。祁望舒站在遥远人群的尽头,戴月也看见了她。戴月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想必这个人一开始目睹了她被扣上铁环的全程,毕竟她落到这番田地,都是拜她所赐。魔族是极擅欺骗的种族,就算祁望舒脸上带着诸多复杂情绪,戴月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她情绪被引动是因为自己。因为祁望舒视线的落点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戴月扭过头,自己站在峰顶,站在祁望舒的角度,除了天什么都看不见。“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不论是在试炼中还是现实,你和祁望舒只能活一个。”脑中尖利的嗓音又出现了。戴月没理解它的意思,“鱼师伯替我争取到进入秘境的机会,想必是会利用这段时间替我奔走,也就是说,我不一定会死。”那声音咯咯一笑,“望舒是月,而你也是月,这世界上的月只能有一个。你这个「代月」,在真正的月出现的时候就该让位了。”“是吗。”戴月听得有些心惊,如果是从前,她不会相信这个声音,但是现在她似乎不得不信。“不要忘记你自己是谁。”戴月好像抓到了什么,迷雾之中露出了一点线索——人群外两位陌生修士朝那女人道,“敢问这位死狱使大人是玄武七宿的哪位?”“玄武第四宿,危月燕。”危月燕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人群不自觉地往两边分开,两个修士立在那里。一人身着天道宫的月白长袍,从容淡然,是个相貌颇为年轻的女人,另一个身着昆仑墨蓝劲装,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原来是危宿大人。这个人你现在还不能带走哦。”墨蓝劲装的女孩说。她叫危月燕大人的时候看着有些敷衍,脸上的笑意没有半分尊敬的意味,让戴月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很快地蹿到戴月身旁,把那四个傀儡的手拍到一边,又轻轻一掐,铁环应声而碎,戴月便自由了。危月燕带的四个傀儡修为都在化神以上,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傀儡竟然会一触即溃?她自从成为新一代玄武七宿以来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一个魔族,如何值得这样的人出面保下?她只得冷冷一笑,“贵地是什么意思。”月白长袍的女人说:“还请危宿大人和这位……小友,来我天道宫一趟。”天道宫修士在前面带路,危宿一行缀在最后,警惕地看着中间的戴月和女孩。那女孩打量打量戴月,“你就是戴月?看着有点没意思啊。”她又扭头打量危宿,“你更没意思。”戴月,“……”什么意思?“姬灭前辈,快到天道宫了。”月白长袍的修士说。“哦,”姬灭说,“天道宫最没意思。”行至殿前,一艘飞舟正往西飞去,戴月感觉到了金色印记传来的悲伤。她摩挲一下手背,明霓夜……不知道怎么样了。姬灭盯着飞舟,“生姜,小蛇要回家了吗?”“……”领头的姜昇沉默片刻,“姬灭前辈,玉京鳞主已经作出了承诺,她本就不会在此地久留。”“难得出来一个有意思的,你们就这样背着我偷偷放走了呢。”台阶上,戴月听到明霓夜的消息,猛地抬头看向姜昇。“玉京鳞主承诺了什么?”对方站在檐下,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身后的殿门缓缓拉开。她站在门中,扬起公事公办的笑,嘴角的弧度与面对危宿时一般无二,“小友别担心,我们受人之托,你不会有事的。”戴月发现了,她之所以相安无事,是因为已经有人替她付过代价了。天道宫的殿中燃着香,草木调和的气息有镇定安神的功效。戴月踏入殿中的第一步,就感觉到心中的情绪难以控制地安定下来。四圣兽烛台上点着蜡烛,仅照亮面前的一小块地方,整个殿的构造像一个筒,站在殿中央的人看不见其上层层叠叠回廊中的人。戴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审视自己,她抬头只能看见模糊昏暗的回廊,回廊一圈一圈向上收去,没有尽头。奇怪的是,她站定之后,先前进来的姜昇、姬灭,紧跟着她进来的危宿一行人都消失了。脑中的声音说:“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戴月觉得现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周围的一切都在隐瞒,不论是修真界还是这个自称是她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真相。”“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声音说。归一门与天道宫的关系尚可,戴月也常来拜访,这座大殿她却未曾来过。她想起姜濯筠,不知道她是否会面临相同的处境。有些话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如今是不是再也不能见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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