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每一步走得都和耍猴一样,她没过多久就会被自己累死。正思考着,一道罡风和她弹出的护体剑气相撞,爆开的强大力量把找不到落脚点的可怜戴月轰飞出去。爆裂的巨响把身旁的飞石震碎不少,看上去更难以落脚。嬴巽听到这个声音,还折回来看看。她远远冒出一个头,正好和戴月倒置的视线相对。“……”嬴巽看了都觉得惨。她甚至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欺负人了,怎么把贵客折腾得四仰八叉。然而就暴露了短短一瞬,一道速度极快的剑气朝着她面门飞来。嬴巽侧身一躲,那剑气却不是朝着她来的。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藏身的岩石被炸碎,旋即乘着罡风换了阵地。“原来是这么跑的。”戴月啧啧称奇。嬴巽则有点心惊,戴月那一击发出的时候十分随意,根本不像是一个站都站不稳的人干的。那道剑气毫无杀气,速度飞快,如果不是擦过罡风有所偏移,她或许已经受伤了。果然,被称为贵客总该有几分能耐。再去看的时候,戴月迈着大步一脚踏在罡风上,身体以诡异的动作保持了短短几息。然后她又失去平衡,摔得乱七八糟。嬴巽:“……”她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戴月很强。如果这个人一定会抓到她,那也是一鼓作气把所有的飞石都轰碎……嬴巽正这么想着,脑海里居然真的出现了差不多的画面:一个人持剑站着,仅轻轻一挥,这方天地间所有的碎石都化为了齑粉,她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抬头脖颈上就已经架了一把剑。她默默打了一个寒噤,不可能,要是此人果真强悍如斯,也不必屈尊来她这个小破秘境了。而且,这位贵客看上去十分守她的规矩,应当不会有出格的举动。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半,嬴巽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而戴月却不急,她不觉得嬴巽会远远逃开。她想,如果她是嬴巽,一定会时刻注意要追击者的动向,好让自己时刻保持主动。也就是说,她一定会在嬴巽的感知范围内。栽了无数个跟头之后,她逐渐思考着剑气和罡风的区别。还有一些她没有印证的猜测,她得再试试。剑心领域开启后,她就像踩在湖面上,万物经过皆留痕。但现在不够用,于是她逐渐潜入领域的深水。悬浮峡谷让她得到启示,这时绽开的领域,和湖面不同。它变得立体,有宽高,所有的死物都有轮廓。它们是纯黑世界中泛灰的背景板,有这些背景板存在,她得以“看”见空间。罡风是灰白色的,在领域之中它运行缓慢,带起了纹路。那些纹路就像,风在粘稠水体中被光亮照射而留下的,痕迹。……无形之物,内化于心。而活物,是白色的,戴月看见了。她心念一动,剑尖就振出一道剑气。剑气安静地飞行,击中猎物挡在身前的背景板——她并不是想杀掉嬴巽,她想看看嬴巽的痕迹。这道平实而普通的剑气,在戴月眼中没有荡开一丝波纹。可在嬴巽眼中,这又是一记雷霆杀招,她心中说不清楚的违和感又来了。这次她更加措手不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慌乱之下,她只好从那些浮动飞石的侧面掠走。戴月没有追上来,她又“看”见了新的东西。嬴巽的步调就像湖面上栖息的水黾,步法压缩到极致,却并没有实打实触碰岩土。像跳,又像滑开。戴月学着走了走,很好,和她想的分毫不差。她的剑被丝线牵着悬在身侧,双目紧闭。她脚下的动作起先还会有几分踉跄,但后来越来越快。在剑骨中暂时存放的杂乱剑气,在剑心领域中识得了同一目标,它们竞相外化,显出寒光湛湛的实体。戴月觉得这些追随她的小玩意很有趣,但也没细究——她现在一门心思要抓嬴巽。嬴巽自然不肯坐以待毙,她调整飞石与罡风,尖锐金石不要钱一般朝戴月的四周涌来。戴月身法在新学的步法之中变得灵活,她踩在寸寸杀招上一刻不缓,就像滑不溜手的鱼,无视风浪直直朝嬴巽穿梭而来。嬴巽此时知道了她的厉害,于是那些悬浮的土石在罡风的指引下改换了形状,寄生其上的藤蔓受到指令,根系与茎脉破土而出,似要拼尽全力绊住任何一位过客。如果有人在远处观察,便能看见随着戴月的迁移,黄土块上刹那间绿意汹涌。狰狞藤蔓如活物追随,代表生命的草木成了刀尖之上淬的一点毒。而那只引领春意的蝶,仅翅尖微颤就躲避了要摧折她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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