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觉得自己开口问这些很羞耻,就像闹脾气的小孩似的……她越想越气,遂重重地咬了自己一口。“……”戴月好像闻到血腥味了,她愣了一下,然后把姜濯筠掰过来和她面对面。她看着姜濯筠,对方脸色煞白唇角带血。“怎么了希聆……我,我去取药?”“……明弓!”姜濯筠的声音带了一丝鼻音,“你为什么总想走,在我身边让你很难受吗?”戴月哑口无言,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项指控。她确实觉得有点难受,但应该不是姜濯筠嘴里说的这种难受。她马上放弃了思考,直接把姜濯筠揽到身前——感觉和抱着一尊玉雕差不多,触手寒凉温润,但没有玉石那么硬。这玉雕神像是柔软的,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她感觉到姜濯筠似乎轻轻挣动了一下,随即思绪回笼,打算松开一点距离。几乎是同时,两条冰冷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她,带着几分生疏的依恋。戴月只觉得心头一空,她摸摸姜濯筠的头发:“累吗,睡着会好一点。”“天亮之前我不走。”听到这句话,姜濯筠本想说她可不需要睡眠,但戴月的手轻轻在她后背一下一下拍着,让她觉得眼皮变得很重。其实,除了她母亲,没有人会这么对她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母亲,她好像梦到她了。那时候她还很小,母亲会用泡过栀子花水的篦子帮她梳头。再早的事情她记不清了,更往后的也没有了。她不是一出生就活在长垣城的人,她一开始没有对自由的渴望。她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人这一辈子难免充满算计和衡量。她和母亲不一样,她不是黄金囚笼里的灵鸟,她不会因为一点点爱的饵食就死心塌地离开。爱太飘忽和虚伪了,就像她生父,昨天许下海誓山盟,今天遇到什么不顺就能一拂袖子把茶碗全部摔碎。残局总是由母亲收拾,鲜血顺着手指流在瓷器上,和茶水混在一起,淌得到处都是……她总是听见茶碗被摔碎的声音,即使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古往今来多少人为情所困,她母亲不过仅是其中之一。她有时候很害怕情爱,情爱会把一个人折磨地不像原来的自己,却依旧不肯离开。她不明白,旧时的一点甜,落魄时的一点安慰,难道值得为它搭上命吗?可是她发现她也在渴求,希望有人能越过一地碎瓷片来找到自己,她太冷了。后来她回到长垣城,才发现自己和所有人没有什么不同,世上囚笼有千千万万种,可归根结底,不过天命二字。但她不能认啊,不然就辜负那个让她别认命的人了。这是爱吗,她可以爱她吗?这天的梦很奇怪,梦里她似乎总是伟大无私的奉献者,一次一次牺牲自我,以达到什么崇高的目的。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对她哭喊:“傻不傻啊你,给我好好活下去!”她却笑了,她哪里有那么厉害,这个人真是很高看她呢。她当然是了解自己的,她是个自私的人,所有想好的决定,不过是为了实现意义。她这辈子,总是觉得虚无,如果某一天自己可以挺身而出,做对一件大事,或许就算有意义了吧?不对,好像又不一样。因为梦里的她,非常不舍。她的视线总在那个对她哭的人身上,她不舍得,但她不后悔。这一刻,姜濯筠似乎明白,她或许是爱着那个人的吧。……醒来之后,姜濯筠觉得头晕晕的,但是没那么疼了。这时候日上三竿,戴月应该是去黑楼了。房间里似乎烧了地龙,暖得让她眯了眯眼睛。她再一翻身,发现被硌到了。她伸手一摸,掏出来一把未开刃的小剑。很小一柄,还没她巴掌大。但这把“剑”似乎有灵性,她很谄媚得拱了拱姜濯筠。姜濯筠发现自己体内那道未知来源的剑气,似乎和这把小剑能共鸣。“……”哪来的,总不会是她生的吧?姜濯筠觉得自己有点混乱,但现在该去靶场了。她只能先把小剑贴身揣好,等戴月回来再问。“等等,”姜濯筠叫住一个侍女,“最近几日不必烧地龙了。”“是,大小姐。”侍女一头雾水地应下了。……离属火,靡丽浮躁。先前欺负姜十九的嬴离似乎和现在这个不是同一个人。用八卦的话说,就是换代了。离殿没有花里胡哨的秘境,只有一小片朴素的火海,火海中央,摆着一块黑色的石头,戴月看不出材质。可能因为刚上任不久,嬴离看起来很腼腆:“贵客大人,您只需要在玄石上坐满一个时辰就算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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