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她妈是狐狸精,说她是野种。日子就变了,爹再也没有笑过,他的眼神变得阴冷,让她觉得很害怕,她们又被关了起来。她每天只能透过狭小的窗户,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她羡慕窗台上的麻雀,它们成群地出现,啄完米一拍翅膀就能飞走,应该是飞到在窗户里看不见的天上。她没想过,会有一天,一个奇怪的姐姐突然出现,像不羁的飞鸟,能够带她去任何地方。戴月在市集里把她放下:“吃不吃糖葫芦。”姜濯筠看着戴月,她只是说:“可以吗?”戴月愣了一下,心里有点酸楚,这个问题只有吃和不吃两个答案,但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恩惠,都需要姜濯筠小心翼翼地试探……戴月觉得自己出现在姜濯筠生命里的时间太晚了,她想着,姜濯筠小时候过得这样辛苦,如果她那时候在就好了。她要给她买漂亮衣服,吃好吃的,带她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戴月当即拍拍姜濯筠:“当然可以!”糖葫芦的外壳是脆甜的,内里却很酸涩。姜濯筠记忆中,本来不应该存在这样的滋味。那一层金色的糖衣,就和梦一样,只会存在于她的妄想中。她意识到这是假的了。她是柔弱的、无力的,她那一天本来应该回家,亲眼看着自己幻想中的“家”崩塌。从那天开始,她失去了美化记忆的能力,清楚地看见了所有一切从前被刻意忽视的细节,娘身上的伤痕,爹欲盖弥彰的补偿,全都不是相爱的证据。其实,姜濯筠早就发现了,他口中的“爱”不过是谎言罢了。长大后的姜濯筠回到了识海。她正骑在戴月的脖子上,戴月坐在市集最高的屋脊上,把瓦片踢得到处都是。姜濯筠心里清楚,这个人其实不太擅长和人相处,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连对人好都不太熟练了。但这个人还是固执地要把这份好送给她,面对如此星辉,只笨拙地教她看枯燥乏味的星宿的走向。小时候的她明白了这份好,困意朦胧却不舍得睡去,偷偷攥紧了戴月垂落的发丝,值得她记下的东西很少,但她想记得她。姜濯筠心底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她发现自己不自量力,竟然在怜悯强大无比的无相剑。要醒来了……她们会分开吗?她不想她们分开。夜已经深了,姜濯筠看着戴月的眼睛,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很温柔地,映出了她一个人的身影。堵塞住她喉咙的力量好像消失了,她突然问戴月:“我们会不会永远在一起?”戴月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轻轻吻了她的睫毛。姜濯筠心中的弦松开,她愣愣地笑起来,她以为是做梦,她每一次感觉到幸福,都是在做梦。她又感觉到幸福了,她真的配有那么好的命吗?每次高兴到极点,她都觉得哀伤。她害怕快乐转瞬即逝,就像不合时宜的夜昙,灿烂短暂,又总是错过她的目光。她只是,太害怕了……“姜濯筠,姜濯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叫她啊,戴月……她看见了自己的衣襟,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回家……”她想有一个家。姜濯筠意识一沉,彻底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作者有话说】最近胃炎反反复复,sad无相剑(五)◎红得刺眼◎无相剑找来的所有医修都对榻上人的女子束手无策,他们看不出是何种病症,只说这像是中毒。但此毒举世罕见,竟是无药可解。短短几日间,天南地北的补身之物如流水一般送入摘星台,姜濯筠的脸色却依旧苍白。有老者建议戴月去长垣城看看,那里的医者或许保留着最古老的典籍。戴月来不及多想,将姜濯筠紧紧护在怀中,连夜御剑回了长垣城。这天,女嬴掐算好时间,果真看着无相剑焦急万分地赶来。她的语气也刻意带上几分忧虑,屏退左右,只让心腹把姜濯筠抬进了内室。半夜下起了骤雨,无相剑孤身站在廊下,烛火熄了大半,她守在外面却不肯离开。屋内红褐色的线香一点,姜濯筠就觉得自己浑身疼得厉害,半梦半醒间又呕出一口血来,好歹恢复了意识。女嬴枯瘦的手从织金纱帐中伸出来,轻轻拍醒了姜濯筠。“老祖宗,我……”姜濯筠一开口,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女嬴笑了笑:“好孩子,看来你的心病已除。”想到了戴月,姜濯筠觉得心口涌起了温暖的感觉,她无意识地抿唇笑开,觉得也没有那么疼了。“你对她满意吗?”女嬴往日对一个小辈可不会有这样的耐心,她冷漠威严,是所有子民又敬又怕的存在。而现在她和往常家中的长辈没有区别,似乎只是在问询一个外嫁的女儿,日子是不是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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