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处境还是能在瞬间将她拉回当年,那个无能为力无能狂怒的女孩,她听见太多不该听见的东西,所以上天要她用一段沉默来偿还。顾贝曼最恨这种感觉。她明明不再是当年的自己,却似乎始终没有从那个十二岁的女孩身体里逃出去。对尹宓而去的愤怒开始变成朝向自己的尖刀,你这个蠢货,明明知道人都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偏偏要好奇一个听不见的人,难道尹宓就会有不同吗?她难道就无辜可怜纯白善良吗?她、一阵尖锐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注意力,顾贝曼不得不挪动全部的心神去和它对抗,才避免自己当场痛呼出声。该死!该死!该死!尹宓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背,可能还顾忌之前被拍开的经历,只有指尖隐约地触碰着她。那些讨厌的症状并没有消失,但顾贝曼凭借这一点感触找回了自己身处的现实。她还没和尹宓发完脾气呢,这事决不能因为自己耳朵发作一次就算了。尹宓好像拉了她一下,顾贝曼没办法分出多余的心神来应付她,在茫然的朦胧中被对方坚定地放倒在床上。她反手抓住了什么很蓬松的东西,也许是枕头,或者是酒店的被子,指尖深深地掐了进去。疼痛像一把电钻在她脑子里横行,但顾贝曼这个犟种要把它赶出去。“……”她睁开眼,视野有些失焦也能大概看见是尹宓张嘴在说什么。好烦,顾贝曼想,随即她用双手拽住尹宓的领子,猛的往下一拉。那讨人厌的脸跌进她怀里,还手足无措地害怕撞痛了她。要我随心所欲,但我也没见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有多随心所欲,顾贝曼在心里把这倒霉催的骂了几遍,毫不客气地拽着她亲了上去。尹宓有很软很软的唇,被舔舐的时候整个人像咕噜噜冒泡的糖浆一样散发出甜蜜。可惜食客并不怜惜,她的牙关作响,嘴上用了咬糖块的力道。尹宓被她咬的有点往后躲,但只要顾贝曼的手按在她后颈,她就会像被叼了后颈皮的小猫一样乖巧地顿在原地。真的很乖,如果平常能一直这么乖不气人就好了。编导们平常和他们讨论剧情,总爱聊一些肉与灵的碰撞,他们讲爱情,也讲人与人的肢体接触。同样的姿势与动作,因不同情绪与身份而饱含不同的深意。他们开玩笑讲吻能止痛,仿佛全天下有情饮水饱的恋爱脑都来干这个行业了。顾贝曼其实很讨厌这种研讨,她不理解,她不明白,她只想编剧们写好需要的情绪,编舞搞定该做的动作,然后自己演就好了。但这肯定不行。舞蹈演员的演员两个字注定了她要投入情绪的深渊。可她讨厌情绪沾染自己,会让她想起她听见的每一个bg,人人都深陷其中,不自觉露出丑陋的面貌。顾贝曼讨厌人的丑陋,却又没有办法将人分成毫无关联纯正的善与恶两半。幸好她的职业还能帮助她分开自己。舞台上与舞台下,不需要任何暗示,只要她扮演出另一个自己。但现在有一位大胆狂徒,似乎想要把台上和台下的她缝起来变成一个原本的她。此人必要为她的狂妄付出代价。顾贝曼的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作者有话说】尹宓:不想姐姐为难自己来假装搞明白怎么爱我顾贝曼:老娘为难自己来哄你你居然不谢恩?小情侣嘛,磨合磨合就好了谁家谈恋爱不吵架啊今吵呗◎问题不大,沟通一下◎血腥味是一种原始的信息,对捕猎者代表胜利,对猎物代表危急。但顾贝曼好歹也该是个被礼仪廉耻规范了二十多年的人,因此她克制了属于猎手的兴奋,让自己的牙退出这些柔软的交锋。尹宓完全没有做猎物的自觉,除了被咬痛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剩下时间都乖顺地让对方用那种把自己吞下去的其实气势咬自己。她甚至能气定神闲地空出两只手去摸摸顾贝曼的头发,像是抚摸一只小动物。她垂下头,明明是待捕羔羊的被动姿态却显示出一股圣母玛利亚的温柔娴静,她的手指顺着顾贝曼的脸颊向下,一点一点描摹恋人的眉眼。顾贝曼感觉到尹宓指间略带一点凉的轻抚,让她在刀劈一样的疼痛里短暂地得到一分安宁。于是她追逐着那点清凉,不依不饶地黏住对方,直到她缓过来一些,能够把人的理智搬出来操作这具身体。顾贝曼总算松开了她的领子。她还在生气,但面对这种棉花一样的脾气,她单方面的爆发完全是一拳砸在棉花里,卡的人不上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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