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用她的脸做这样的表情,那尖锐张扬的部分一下子崩塌下来。“我啊,”她这么说,眼睛微微笑起来,却依旧被过去压着,垂着眼角,“我想的太多了。”即便是现在,对于大多数不怎么上网冲浪的人来说,尹宓和顾贝曼两个名字依旧是宿敌,是王不见王的双子星。双子星,听起来多么好的一个词语啊,对于喜欢这个项目的观众来说,这意味着激烈精彩的比赛,双份国际赛事的保险,对于热血的人们来说,这是一段佳话的开场,是你不输我我不输你的势均力敌。只有对选手自己而言,是一种痛苦。要么是二者中总有一人不能得偿所愿的你死我活,要么是永远被遮挡在另一人盛名之下的不甘心。漂亮的绕着一个看不见中点旋转的双星,永远对视着舞蹈却不能接近的双星。这是她们原本的命运。人们盛赞于此,津津乐道。哪有什么比宿敌更有张力,哪怕一方早已退出世界的舞台。更没有什么比千年老二翻身更为热血,所以人们一定要塑造第二名不择手段热血澎湃将第一名斩落的场景。但顾贝曼从来不甘于命运。她在人言为她们撰写虚假的命运之前伸出了手,不在乎对方会成为敌人还是朋友。而尹宓回握了那双手,充满善意,一直信任。她们在世界照不到的角落,上演了一场绝佳的假戏。“我不可能不担心你。我们从小的比赛都是一起参加的,如果没有我,你要一个人去比赛,而接下来的青少年组与之前那些在国内过家家一样的比赛完全不同。你会见到世界上顶尖的选手,意识到自己,还有你一直仰望的姐姐原来都是井底之蛙。”“你会被击碎,或者被广袤的世界吸引,那时候我不再能够成为你坚持下去的原因,也不可能给出自己都没经历过的指引,你要一个人去做出抉择。我不可能不担心你。”“我希望你能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又不希望你坚持。这是一条很没有道理的长路,很可能一辈子循环往复在台下踱步,第四名与第三名的差距就是天堑,所有的伤痛换来的是没意义的东西。我不可能不担心你。”顾贝曼曾经在节目还未成型的时候无意识在自己记录灵感的本子上这样写下一长串的文字。那些文字近乎呓语,是她脑子里不断迸发的灵感和想法。那些混乱的呓语里,让人看了会以为克苏鲁降临的关键字句里,只有对尹宓的这一大段一大段话语是全然清晰的。顾贝曼敲了敲自己的耳朵,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却像大人一样叹息。怎么感觉自己这辈子逃不掉给尹宓操心的命运了。她把这些凌乱的思绪收集起来,再根据情况做减法。唯有剪除才能让枝叶茂盛,一个好的节目也是这样,要有留白,要留下呼吸。在寂静的世界里,沉入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容易,她难得这样不受干扰地完成了自己《安魂曲》的第一版编排。非常稚嫩,仅仅是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行的想法,后来还是在教练的帮助下逐渐成型了一个完整的节目。后来退役时顾贝曼把自己的资料全部给了尹宓,只有这部分的笔记被她撕了个干净,连夹缝里留下的纸渣都被她细心剃干净了。当时写的时候谁会想到这么私密的东西会到正主手里啊!可训练里那些被剪除的思绪会一直往外冒,骚扰着她,让她临时改变动作。教练以为是她耳朵导致的一切。人又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他们只好任由顾贝曼在不同的赛场上不同发挥。这也导致了尹宓手里的资料多样性,她在后来研究的时候也被困扰了很久。不过这时候的尹宓可比那时候的顾贝曼专业多了,她剪除了摇摆不定的大部分,抓住了整个节目的核心,然后填上自己的内容。最后在今天等到那些摇摆不定的心意。“所以我说,那是我的《安魂曲》,你该有自己的答案。人们选择这首曲目,大多是为了表达自己对死亡的观点。那时的我,我自认可以称之为死过一次。但是你呢,尹宓,你呢?你将什么比作死亡?”“你讲的太文艺了,我选《安魂曲》的道理你知道的,就那么简单。你用它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那么我也一样。”尹宓昂着头看她。“好像一年级结伴上厕所的小女孩。”“那又怎么样?”尹宓站到床上,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看自己,“你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让你承认从十二岁就爱我有那么难吗?”顾贝曼被她强迫着仰头,气势却没有什么被压制的感觉,“这话听起来有点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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