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突然就不想跟他置气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虞望瞬间觉得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太伤人了,虽然阿慎对着死人脸红还一直讓他走开的事确实很讓人生气,但这两天阿慎身体不太舒服,脸红可能只是这里太闷了,闷得他有些热。阿慎从小最怕挨训,他方才还一个劲儿地吼他,再吼下去阿慎能提刀把他给剁了。他眼睛还不怎么好,再哭下去,夜里就要彻底盲了。“我错了。”虞望能屈能伸,最擅长哄人。这一套文慎见识过太多回了,这次根本哄不住,但虞望也清楚,眼下还是能哄的状态,要是真的伤透了心,阿慎连眼泪都不会掉一颗,也不会跟他废话。记忆中他每次委屈了,不高兴了,撒娇时就爱说他要回江南老家,但他真正要走的时候其实是悄无声息的。文慎四岁的时候,曾经瞒着所有人独自踏上自京师前往江宁府的官道,府中上上下下竟无一人发现,文慎表现自如,甚至前一天晚上还蜷在虞望怀里乖乖地睡觉。那一年南阳王氏新送了个剑侍过来,那剑侍七八岁的样子,剑术就已经非常高明了,虞望整日和那新来的剑侍在一处习武,只有晚上才回来陪他,年幼的文慎觉得世子哥哥不再需要自己,就背着小小的一包行李偷偷雇了辆马车,一路南下。等虞望练剑回府,找了一圈发现没人,又命人找遍整个京城,最后发现人真的丢了,才出动铁骑查遍各个城门,连夜奔袭数百里把人追回来。当年虞望还不太会哄人,就只是牵着文慎的手和他依偎在一起,红着眼眶沉默地掉眼泪,什么话也没说,文慎就跟着他回来了。如今虞望想挤出一点眼泪,可惜这双眼睛风沙吹干了并不听使唤。他托着文慎湿润的腿根将他单手抱起来,原本是想把他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小臂接触到的地方几乎湿透了,虞望稍微有些错愕,抬头看向文慎,文慎却瞥开泪眼,并不看他。“主上。”虞五敲门。除了主上召见,虞五很少主动汇报事务。虞望将文慎放在桌案上,脱下外袍盖在他腿间,又凑上去吻了吻他泪湿的脸颊:“慎儿乖,虞五应该是有要事汇报,等哥哥处理好再来给你赔罪,好么?”文慎垂泪不语,却抬手把他往外推了推。虞望又凑上来亲他眼下泪湿的小痣,文慎落进他虔诚而深邃的眸海中,像一只被雨淋透的幼鸟一头扎进了无垠的深渊,眼泪是慢慢止住了,虞望掌心的温度却烫得他有些失神。趁文慎发呆的间隙,虞望赶紧大步走去开门,见虞五拿着个藥瓶,便问:“何事?”“回禀主上,属下的藥被盗了。”虞望略有些烦躁地捏了捏山根:“让十九帮你找便是。”“不是寻常的藥。”虞五神色凝重,“属下方才见小少爷面色绯红,眼下却有些许乌青,经过时还留下一阵若有似无的热香,便猜想是不是中了春宵百媚香。”“回药室一看,果然瓶中药粉少了一半。”虞望一听这药的名字,悬着的心蓦地沉了沉:“中了这药会怎么样?”虞五万分羞愧,毕竟这药是从他手中失窃的,还用到了文小少爷的身上,他现在难辞其咎:“云雨有瘾,毒根难拔。”“……如何疗治?”“须日日以药针刺会阴穴放血,同时补阳固元,温补血气,属下这就去配清心汤,如此配合着疗养半年,药毒自解。”取血“……放血半年?”虞望垂目盯着虞五,神色看不出喜怒,“没有别的解毒之法?”“恳请主上恕罪。此藥毒性极烈,成瘾后几乎不可能自然消解,屬下也只钻研出这一个法子。主上千万不要因为心疼小少爺就纵着他耽于云雨之事,这瘾若是不控制好只会让人越陷越深,最终变成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够了。”虞望压着怒意,声音骤沉,“这件事交给十九去查,三天之内,让十九提着人头来见我。”“是!”藥是在他手里丢的,虞望没追究他失职之罪,反而让虞五更加歉疚,眼下宁可放着云游四海的日子不过,主动请缨道,“这半年屬下愿侍奉小少爺左右,为小少爷施针放血,熬藥煎汤,主上——”“不必。”文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虞望高大的身影完全把他挡在后面,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只听见那哭得沙哑的嗓子依旧说出些冷心冷情的话,“这是我和侯爷之间的事,不劳费心。”可虞五的目光却很难不瞥见主上腰间环着的一圈清瘦的玉臂,那白皙细腻的手腕间什么也没有,空落落的,缺了金銀首饰,却也别有一种空疏淡雅的味道,被官绿色的衣衫一衬,仿佛本身就是一截清甜的玉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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