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钟栩不知道,但他知道,那是电器短路的声音。玻璃被重力击碎,外泄的气体与碎玻璃齐齐炸开在空气里,光明的光刺破枷锁,穿透玻璃,灰白的梦境像滴进颜料的水彩画,转眼间变了颜色。那个人笑了。不是欣慰,也不温柔。仿佛做了件一直想做,却碍于所谓的规矩条框迟迟不能自作主张的事,离经叛道,桀骜不驯的人,仿佛是置于纯粹的恶意与顽劣之间挣扎着生长出的恶之花。钟栩极其想要看清他的脸,但这瞬间,他看清了房中每一件精密的仪器与构造,唯独看不清对方的脸。老乡见老乡钟栩不断往前,场景却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眨眼间,他又回到了不久前,谭殊在玄关口,浸着笑意想要靠近他时的模样。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像勾勒一副画般,顺着脖颈,往胸膛滑下。至始至终,谭殊的眼睛从未从他的身上移开过,仿佛一只紧紧咬住猎物的毒蛇,正用冰冷的长尾一点、一点地收紧他的脖颈,收获自己的战利品。忽然,他眼底的笑意在刹那间发生急剧的变化,狰狞着将手底不知何时藏匿的刀刃狠狠朝他胸膛刺去——“叮铃铃……”钟栩猛地在黑暗中睁眼,绷紧的神经禁不起一点挑逗,他下意识转眼看向一旁的谭殊,只见oga睡得安稳,旋即注意到了骤响的铃声,不想睁眼,蹙着眉推他:“接电话。”……钟栩揉了揉眉心,将这个荒诞的梦抛之脑后,接起电话:“喂?”“喂,小钟?”钟栩一听这声音,瞬间就清醒了,清清嗓子说:“瞿教授?怎么了?”“你人呢?你哥说你眼都不眨转头就离开了。”瞿玉青那边的声音略带急躁,“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你的,电话都打了好几个你才接。”钟崖找他,无非就是跟钟尧有关,钟尧要找他,无非就是跟相亲有关。钟栩连大门都没进,更遑论见那些所谓的“知识分子”了,他连其他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想到这里,钟栩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一旁的谭殊,却发觉谭殊早已经醒了,见钟栩瞧他,还挺坏心眼地捏着alpha的手含在虎牙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钟栩怕瞿玉青听出什么端倪来,连忙缩回来了。“我回来了。”钟栩清了清嗓子,“出什么事了吗?”岂料,瞿玉青那边声音骤大,急得不得了:“出了!出大事儿了!”钟栩跟谭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瞧见了不约而同的诧异。能让瞿玉青这么说的,必然不可能事关钟栩的家事,钟崖虽算瞿玉青的学生,可也没这么大的面子。钟栩瞬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迅速翻身下床:“我去南山水榭一趟。”“我……嘶。”谭殊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下意识缩回了腿。钟栩立马说:“你还有伤……我是说手伤,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谭殊没犹豫太久,妥协道:“也行,那你过来。”钟栩顺从地低头,问:“怎么了?”谭殊短暂地环住他的脖颈,蜻蜓点水般地迅速亲了他一下,说:“帮我带碗粥,我饿了。”前两小时的胡作非为随着这个吻悉数滚滚而来。如果换个老手来的话,这么暧昧的环境,骚话还不是脱口而出,可惜是钟栩这个新兵蛋子,两个小时不觉得有什么,亲一口就脸红得话都说不利索:“哦,哦……那我先走了。”谭殊言笑晏晏地叮嘱了钟栩几句,哄得他差点在门口滑倒摔一跤才肯罢休。人走后,谭殊才躺回床褥里,哼着欢快的歌调从手机里调出个监听装置,时不时还能听到钟栩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等钟栩赶到时,才终于知道,瞿玉青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死人了。不,不应该说是死人,而是异变后,合法处决。红色的警报灯跟警戒线将混乱的人群与现场划分开,几辆吉普车停在外围,刺鼻的铁锈味从四面八方侵蚀着人的嗅觉,像死亡的弯刀逼近喉管,紧逼着每个人的神经。宴会中心里,精致的果盘与倾倒的酒杯塔混淆,羊皮地垫已经被一堆不明的黄白红绿之物糊成了一团,吊灯早已摇摇欲坠,甩落的琉璃挂件砸碎了窗口,正往里呼呼灌着冷风。如果忽视掉中间的那团不明物体的话,会让人怀疑是否误入了杀人犯电影拍摄现场。钟栩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异种。或许用“异种”这个词来形容它都算抬举,它顶多算得上是一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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