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聊起来时李晏说得很随意,樊景遥也当真以为只是随便表演一段。结果一看视频才知道,竟然是这么大阵仗,台子上竟然还能放架钢琴伴奏。“他们学校礼堂这么大吗?”陈敏愤恨地点了点头:“感觉有咱们学校的几倍大,令我心里很不平衡!”任谁心里也平衡不了,学校门对着门,表面上看着都没什么不同,两边学生又没什么交流,互相都看不上对面,谁知道里面设施能差这么多?愤慨过后,两个人又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舞台上。李晏穿了套稍显正式的着装,区别于平日里常见的校服和运动服,气质尤为突出。他是个看着较为随和的人,和陈敏那种绝对好脾气到窝囊的类型还不一样。他有明确的情绪和表达,却总是以旁人很容易接受的方式。如今见到他带着琴站在台上,樊景遥才忽然有了种展露在他眼前的人终于很完整的感觉。屏幕外的两个人心思截然不同,表象却十分相似。沉默着盯着视频看了会儿,樊景遥忍不住开口问:“你能听懂吗?”“听不懂。”陈敏很实在,“我们家人没一个有音乐天赋的,唱歌都跑调。”更别提古典乐这类本身需要些鉴赏门槛的音乐类型,多少是与普通流行音乐的接受程度不同的。明明是节奏欢快的曲子,偏偏越听越有困意。樊景遥的视线逐渐游离,过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打断陈敏,说:“别听了,我快睡着了。”陈敏关掉视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着回应:“我也觉得。”他日常作业按时完成,现在只剩休息日的作业,堆积量和樊景遥的没法比,很快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陈敏一走,屋子里猛一下安静起来。十月份天气转冷,北华总是一众城市里最先有入冬氛围的那个。便利店的大门时刻紧关,仍旧抵挡不住从看不出的缝隙中溜进来的冷空气。离预定的供暖日期还有段时间,室内还处于穿多点能勉强熬一熬的状态,因此也不得不佩服最初拟定供暖日的人,拿捏得简直恰到好处。樊景遥在桌子前趴着刷手机歇了会儿,觉得挤进来的那点冷空气存在感越发强烈,最后站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去楼上取了个小型的取暖器放在脚边,感到舒服多了。店确实是韩洋的,但年轻老板却不常来,应该是还在研究些其他能赚钱的小生意。阮阿姨也是,不大再主动问询樊景遥,或许是愧疚吧。樊景遥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想,明明帮了他这么多。一旦有了对比,樊景遥甚至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福利院的孩子不一定聪明,但都早熟,几岁的小孩儿说话总有种不合年龄的老成,并不讨喜,大多数人都更喜欢带有“孩子特质”的小孩。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不少,但固定员工不多,很多都是类似阮阿姨这类义务帮忙的人。本市和临近城市的大学或是其他机构也会组织青年志愿者,总是在固定的月份一队接一队的,交接班似的涌入。小一点的孩子们会很高兴,他们会缠着新来的年轻人,争先恐后抬起胳膊索要拥抱。年轻人不明真相,只觉得这群小孩子亲人又乐观。院里的员工看到后会提醒叫他们不要抱,一旦养成习惯就会因达不到要求而哭闹,而他们顾及不了这么多小孩儿。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就不会往前凑,因为即便对你再好又怎么样,都是短暂的光景,天色一暗,院里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樊景遥作为那不讨喜的小孩儿在院里生活到初中毕业,直到韩洋的店开了,他才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能搬出来独住。没有一星半点值得记住的幼年时代,致使樊景遥最讨厌“回忆”这种东西。《四季》(往事8)李晏来店里时樊景遥睡着了。挺稀奇的,看店的人就这么睡着了,也不怕有人偷东西。樊景遥是听到点儿声音才醒,以为有人推门进来,结果一睁眼,李晏已经趴在高一层的柜子上,正低头看他。或许是怕悄无声息地再给他吓着,趴在柜子边缘,离樊景遥挺远。樊景遥倒是没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受惊,反而是对自己不知不觉睡着的行为感到诧异,连忙摸起手机一看,发现才过去十多分钟,长舒一口气。随后他晃动着鼠标看了眼这阶段的监控,一切照常,没发生进来顾客见他睡着而跑单的情况。他就说,虽然入睡速度一向很快,但有动静他通常会立刻就醒,眼下这情况还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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