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渊一席话,好似把一尾鱼从岸上扔到水里搅起浪花无数,本来一脸肃色的汉子们顿时一哄而起,彼此戏谑调侃,比朝堂上的大夫还要吵闹。阿姮原以为楚王叫仲其箕过来,为的是鹂阿姊的事,哪知他口吻一转,关心起百夫长们的婚事。她心中焦急,轻唤:“大王……”芈渊侧过脸挑眉看她,拿箭簇敲了敲盛满梅子饮的碗盏。阿姮眨了眨眼,疑惑不解。梅子是他们上山夜燎时寺人们采浆果时带回来的,梅子汁是庖叔亲手煮的,有什么不对吗?她凑近桌案看个究竟,一股热气从盏中冒出来直逼脸颊,她方想起来,她还未将梅子饮拿冷水冰过,就急急忙忙的端上来呈给楚王。“妾这就拿回去冰一冰。”阿姮懊恼,伸手去取。被楚王的一只手捏住手腕。“不怕烫你就试试。”芈渊嗤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腕不紧不慢的搁到案上。阿姮又慌又窘,她朝芈渊挤出一丝难为情的笑容,说:“是妾大意了,我吹一吹,吹一吹就凉了。”她说着就趴上去,对着碗盏深深吸气鼓起口唇。脸蛋俏生生的鼓起来,占据了芈渊大半个视野。如山中果实一样饱满鲜腴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吸一吐,活脱脱就像一条离了水的小鱼,在无谓的挣扎,娇滴滴的喘着气。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将她身上那股又淡又甜的气息变化出各种各样的模样来,譬如粟米糕中鲜红欲滴的浆果,譬如从卣中盛出来的晶莹酒液,又如眼前这盏梅子饮。他还未尝过,梅子的酸甜已在口齿间厮磨,纠缠不休。从他的嗓子深处直到胸腹,都在祈盼着一场甘露的滋润。“大王,属下有心仪的女子,”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挺直身板,扬起声音,“她是卿大夫家的姑娘,她家不同意我们的亲事,请大王为属下赐婚!”“褚良!好样的!”汉子们叫着青年的名字,拊掌触地笑得更欢了。喧嚣声中,趴在桌案上的少女身子往后一缩,退了回去。芈渊眼前顿时一空,他抬起眼眸,道:“允了。”如果大王知道你胆敢欺瞒……褚良大喜,叩首谢恩。“第二赏,乃中赏,”楚王再次开口,众人安静下来,“此次歼敌,以军功论,当赐诸位田各百亩,布帛百匹,钱三千,稻酿……”他话未说完,就淹没在汉子们的欢声笑语中。有人迫不及待:“王上!第三赏又是何物?”仲其箕和褚良等人热切的看向大王。按大王所言,第三赏该为上赏,又会是什么?芈渊唇角一勾,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明年春天,众将卒随寡人征讨东夷,将叔度丢失的土地和城池拿回来。”一息的安静过后,汉子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把庖人们惊得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的张望。芈渊说得轻描淡写,百夫长一个个面露激动之色,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他们是天生的战士,以鲜血点缀的战功就是给他们最高的奖赏。芈渊以箭簇敲击桌案,把众人的喧哗声压下来,肃声道:“论功行赏寡人绝不吝惜,论罪当罚,寡人也不会手软。望诸位严格约束兵卒,恪守军规。凡有凌虐小民、破坏农事、逼淫。妇人等恶行,犯事者无论是兵卒还是在坐的各位,一律当斩。”箭羽“咔嚓”一声在他手中折断。百夫长们凛然答喏。“仲其箕,你将昭伯家的罪妾和奴女带回郢都,交给薄媪。”楚王终于提起鹂阿姊的事,阿姮精神为之一振。只听楚王说:“凡女子及笄、男子弱冠,即可嫁娶。你告知薄媪,将昭伯家的妾妇婚配出去,不拘小民亦或兵卒,但凡有田产家宅、尚无妻室的适龄男子皆可妻之。薄媪知晓该如何做。”仲其箕答应下来。机灵些的听到这里全然明白过来,大王催促他们娶妻,原来拐着弯的把新妇送到他们跟前。昭伯家中的娇妾和美婢,其中不乏长得水灵又会侍奉人、还会打理家宅的女子。原本哪里是他们可以肖想的呢。谁知,转眼间就有了机会。几个尚未娶妻的百夫长按捺不住,起身跟大王告退,嚷嚷着要陪同仲其箕往郢都城里走一趟。仲其箕站起来,大王身侧的姑娘正好也从树下起身,朝他抿唇微笑,点头致谢。仲其箕心头一热,跟大王拱手就要告退。芈渊却又叫住他们。“告诉昭伯夫人,昭伯的妾室奴女,寡人已代为处置。欠缺的赎金,由昭伯长男以军功相抵。昭氏私卒依旧由昭伯之子统领,令他即日启程去庸地,翦除叔度残党,以待明年寡人亲征东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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