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的巫人没有田地和产业,被司巫选中的,可以以司巫亲传弟子的身份入巫庙,学习占卜和医术,在司巫的带领下,协助国君举行祭祀大典。剩下没甚天分的,只能在巫庙附近的市集以占卜解卦和兜售药物为生。阿姮和阿鹂赶过去的时候,司巫不在,他的弟子们在巫庙演练舞乐,载歌载舞,吸引了众多的行人围在门口观看。“他们这是跳的什么呢?”隔着一排排围观的后脑勺,阿姮远眺了一眼,回头问鹂阿姊。阿姮不是乐人,看不出其中的乐理,只觉得这回的舞蹈和夏祭时他们在祭台旁跳的舞不一样。阿鹂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笑着摇头,说她也不懂楚人的礼乐。“他们在祭祀湘君。”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她们身后响起。阿姮和阿鹂齐齐的望过去。迎面走来一个和阿姮年岁相当的少女,眼神灵动,衣着朴素。少女冲她们露齿一笑,问:“二位不是我们楚国人吧?”阿姮也冲她微笑,说:“我们姊妹是从北方的诸侯国来的。”“哦那就难怪了,”少女灵活的转着眼珠子,脆生生的开口道,“我们楚人信巫鬼之道而好祭祀,鬼就是神,每到祭神之时,就会兴歌舞,击鼓乐,以敬奉诸神。”“湘君是掌管什么的神呢?”阿姮问。少女微微一笑,说:“在我们楚人的传说里,有守护山林的山鬼,执掌江河的河伯,有掌管生死寿夭的大司命,主宰婴孩命数的少司命,姑娘你猜猜看,你觉得湘君是掌管何事的?”她话音一转,问向阿姮。阿姮的目光穿过人群,望向跳舞的巫人。缠绵的歌声中,一共只有两个巫人,一个扮作湘君,另一个着女装扮作女子。阿姮注意到,两人一直没有同时出现在场上。总是一个人上场时,另一个人就下到场下。而他们的舞姿和戴着面具的脸,永远都在朝着对方的方向,似乎在幽怨的诉说着什么。“湘君,和那个‘女子’,是夫妻么?”阿姮迟疑的问少女。“姑娘很聪明,一点就透,”少女不吝夸赞,笑道,“湘君和他的妻子湘夫人,掌管世间情爱。刚才巫人们演的那一幕,是湘君思念湘夫人,却没有见到她,故而在水洲旁吹箫歌咏,情思难消,愁苦满怀。”听了少女的讲解,再听场上传来的歌声,“君不前行兮脚步踟躇,为美人兮留于沙荼”,阿姮就听懂了也看明白了。阿鹂见她被舞乐吸引,轻咳了一声,说:“湘君看够了么,我们该去找少司命了。”少女面露讶异,不明白这两位美丽的女子要找什么“少司命”?阿姮冲少女行礼作别,被阿姊拉着手往巫庙旁的市集走。人们都聚在巫庙门口看巫人祭神,街面上只有零散几个落魄巫人,往草席上摆着蓍草和龟甲,旁边还有一些不知道管不管用的偏方,和不入流的药物。阿鹂从一个巫人手中买落胎药,正要把钱递过去,阿姮拦住她。阿姮蹙眉:“阿姊,我觉得还是慎重些,我怕……”她是真的怕,怕鹂阿姊和阿母当年一样。巫人当场变了脸,站起来就要从阿鹂手中抢钱。阿姮警觉,拂开巫人的手。“司巫这几日不在,你们胆子大了,什么药都敢拿出来害人?”冷冷的叱责声突然响起,走过来的是刚才的少女。她对阿姮说:“你们不是楚国人,不晓得这些巫人的门道,千万莫要从他们手里买落胎药,会害了令姊的命!”巫人的买卖被彻底搅黄,面露凶相朝几个女子扑过来。“咣当”一声,一柄刀伸过来,巫人撞到刀柄上,痛得倒在地上叫喊。“褚良!”少女惊喜的喊道。来人正是褚良。“喜妹。”褚良收了刀,喊着少女的名字,望着她笑。褚良向喜妹引见阿姮。喜妹眼中一亮:“你就是阿姮?那个识得殷商铭文的蔡国美人?真是太好了!我正想请个先生指教……”“阿姮姑娘要侍奉王上,哪有空做你的先生。再者,以喜妹你的学问,何须向旁人请教,”褚良笑意不减,对阿姮姊妹说,“喜妹和她的兄长成大夫一样,学问好,还精通医术,比起司巫也不差!”满口掩饰不住骄傲。阿姮向喜妹颔首微笑。想必她就是那日褚良说的“心仪的女子”。“岂敢跟司巫比!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轻狂之人?”喜妹娇嗔一声,把褚良远远的推开,对阿姮悄声道,“他呀,跟他的大王一样,空有一身蛮力,腹中空空!”三个女子都轻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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