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n说。当燃香的烟雾飘满整个门口时,夜风簌簌,带来穿透衣服的阴森冷意,白昼明明是晴天,夜间却黑得厉害。一个人影骤然于黑暗中走出,来到店门口,身上不断有血液洒在地上。他好像穿了件绛红色的开衫,版型很怪,衣摆垂在两边翕动,但当这人走到灯光范围边缘,涂蓝埙险些吐出来。那不是开衫,他的上半身是赤裸的,从颈下到裤上一道竖切口子,深入内腔,皮肉和肋骨向两边翻折开,如同前置翅膀,遮住双臂,中央内里结了一串红果,远远看去,仿佛穿了件红色开衫。开膛者眯眼看向灯光,如同眷恋活人的气息,腐烂味道骤然而起,他是一个夜间骤现的恶鬼。而同样森然的黑影,在开膛者背后还有许多个。有只剩半边脸的,有双眼空洞的,有皮肤布满红色网痕的,一个个围过来,带起森森白色雾气。他们的目光看向一个共同的点,n,以及他背后的涂蓝埙。刘伯伯如果不是缭绕过皮肤的寒气,涂蓝埙会误以为他们是恐怖片剧组的演员。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太重了,她向后退半步,逃跑的欲望再一次升起。她又把自己往n身后藏了点。“我没有召唤你们中的全部。”n说,或者对这群鬼魂中的某几个说,他的声音仍然冷。那个敞着胸腔腹腔的“开衫男”向前走了半步,声音嘶哑,仿佛来自地狱,“n先生,我们已经等不及了。”他敞露的内脏如同一篮瘪柿子,涂蓝埙很不适应这种场面,心想,你们的目的要是n的话,就赶紧把他带走吧。n严厉而坚决,“回到你们应该待着的地方。”开衫男嘶声,看向n的眼睛充满仇恨,“我们无法安息!是您让我们落到这个地步!我们不甘心,没有一双满含怨念的眼睛能够瞑目!”这只鬼说话一股舞台剧翻译腔,此言一出,周围散站的鬼魂纷纷点头。n毫无动摇,“没人关心你们的怨念,今夜这里不欢迎你。”开衫男身旁的一个男鬼魂说话了,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让人听不清,涂蓝埙这才发现他的喉咙被切开一个大口子,风从那漏出来,“n,我们血腥的朋友,今晚的目标不全是你……若你为往事感到亏心,就让开吧。让我们亲自和那位小姐聊聊……”他兀自向前走一步,顿时引发n的晦暗怒火,几乎可见的黑色风暴平地拔起,鬼魂们恍惚间听见雨点砸地的声音,愈来愈密集,阴风怒号,寒气竟然在玻璃上结了层霜,每一片霜花都是鬼脸的形状。“滚回去,或者死在这里。我不介意再送你们一程。”n一字一顿,如寒钉般刺过去。“你,和我们究竟有什么区别?”开衫男和割喉男的身影浅淡几分,两人几乎挤成一团,瑟瑟发抖,但看向n的目光充满恶意,“杀手!凶犯!第一实验室里爬出来的孽种!你比我们肮脏多了!让我们单独和那位活人小姐说话!”涂蓝埙搓了搓胳膊,指向自己:我?她和这些一看就悲惨横死、怨念深重的厉鬼,有什么可说的吗?如果两边打起来,她该从哪个方向偷偷逃走,受害者们和疑似凶手的战斗可跟她没有关系,因为双方都不是活人,更不是善茬。就在这时,n的身影忽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开衫男身后,他下颌微收,整张脸在眉骨和鼻梁的阴影下,宛如刀刻,一只手握住了对方的胸骨柄,因为用力,被黑皮手套包裹的手背,隐隐浮凸扇骨般的格线。还未等开衫男反应,n修长的手指向下一拽,开衫男腹腔中烂果子似的内脏,便被鸟啄了般颤抖起来。开衫男的身手竟然不错,重心换到脚跟,手肘扬击身后,n利落偏头躲开,额前碎发垂落,使得那双破碎的黑瞳更显阴暗,他手下一攥一扭。“啊啊啊——”开衫男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回荡,幸亏这里是无人区。涂蓝埙观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格斗表演,不如说单方面碾压,n的身影在鬼群中变换闪现,所及之处一片翻倒。而且,他赋予那些鬼的死法,和他们身上的致命伤一一对应。这显然引起鬼群最深刻的恐惧,当n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场局部暴雨,泼头困住显然是水鬼的浮肿老者后,他最后闪现回店门口,出现在试图走向涂蓝埙的割喉男身后。n以指作刀,再次抹过割喉男的咽部,对方眼中是再死一次般的绝望感,伤口横拦整条脖颈,摧折颈椎,割喉男的头不受控制地向后折仰,后脑勺几乎贴在背心。鬼是没法被杀死第二次的,或许能,但n没有这么干,所以那群尚存一息的鬼,都蠕动着,一个接一个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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