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是家族的反叛者,他认了,凌迟车裂,日后到了地底下,老祖宗怎么罚,他都认了。“啊嗯…李光宗……”李光逸和哥哥一起回来的,回来他院里的小厮就帮他打听到了璟昭为什么在他家,小厮笃定地说,爱新觉罗氏是来卖的,出卖身体给大爷换钱,赎王府。李光逸简直难以置信,他要去问问璟昭。李光宗的洗云堂从不关院门,方便下人随时来禀报事务。李光逸风风火火来了,一进院,那哐哐吱吱的响动和那变了调子他哥哥的名字“李光宗”让他在寒风里都面红耳赤。从屋里传出来的,是璟昭的声音,听起来他不像是被迫的。李光逸现在知道璟昭脖子上的淤痕怎么来的了。他大哥的欲望,私生活,这个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但无人敢说出去。他心揪得生疼。碎了。他喜欢璟昭,自小就喜欢。知道璟昭对古玩字画情有独钟,偷了家里的古董,鼓起勇气想讨好他趁机表白,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了味,说要和他赌一把,他输了就给自己亲一口。李光逸停下了脚步。进去有什么用呢?他就算是救世主也拉不住非要往火坑跳的人,还会惹恼大哥。他这么想着,转身又默默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李光逸要伤心死了。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和大哥睡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璟昭当真喜欢大哥吗?还是他只是为了钱?李光逸眼周一片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但他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大哥说,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就是眼泪,那东西带不走半分苦难换不来丝毫转机,没用的男人才会让那无用的水渍模糊了前行的光。他不是没用的男人,他不哭。“璟昭……”李光逸抬手狠狠抹了把脸。那是少年时的一见钟情。哥哥留洋第二年回国祭祖,父亲带着他们兄弟去若福寺上香。当时,他记得那是个晴好的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璟昭穿着红衣披着件红斗篷,年画娃娃似的站在庙墙外的樱花树下,朝他额娘仰着稚嫩的脸,指指樱花树,又指指自己,即兴作了首打油诗:“樱色浓浓我红红,花影绰绰钻出、熊!”两只小手摆成爪状,逗得他额娘咯咯直笑。“昭儿。”背后有人叫他,璟昭旋身带起了流云般的衣袂,灿烂一笑,“大姐。”殊不知,那一笑,简直是春光乍泄,直直泄进了在寺院门口驻足欣赏他的李光逸的心里,懵懂的小少年怀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为那一抹笑颜疯狂心动。只是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漂亮可爱的璟昭,没注意到,身后的大哥,看璟昭的眸色更深沉更炙热。李光逸心里不好受,没回他的墨竹轩,而是出去买醉了。天色太晚,汽车不在,他也不想打扰家里的轿夫,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骏马,出大门骑上就走了。“驾!”中国人开的酒馆早已打烊,他一路狂奔,直奔珠市口。他知道那里有一家洋人开的酒馆,鸡叫才打烊。他以前来过一次,老板叫什么阿尔萝卜,那个洋人高大健硕,金发碧眼长得很俊,他印象深刻。但他的酒不好喝,他就再也没来过了。白枫叶酒馆的霓虹招牌在寒夜里晕着胭脂雾,英国老板阿尔伯特·温特斯正擦拭着玻璃杯,忽听门铃叮咚乱响,裹着大衣的中国少年跌进了店。“威士忌……加冰。”李光逸栽倒在吧台前,头发凌乱,双眼通红。想必,他心烧得慌,想用冰给自己降降温。albert从冰桶中夹起两个冰球放进了擦好的郁金香杯里,“你们中国人该喝白酒。”albert中文很标准,字正腔圆,碧色瞳孔扫过少年泛红的眼尾,眉微微一挑,“或者,来杯北平之春?金酒配茉莉花茶?”“你懂什么!”李光逸突然拽住对方白衬衣领口,“无论什么酒,只要销魂的都是好酒,天下的酒都是一个老祖宗,分什么你我他!”albert微笑着,眸中含着柔情的光,绅士般轻轻握住李光逸拽自己衣领的手,“李先生有心事?”李光逸额头一皱,迅速抽出手,“大庭广众……”他紧张地左右张望,这店里就他一个客人,那句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少男啊,没说出口,道了句:“你们洋人真不害臊!”albert拿起一旁的威士忌倒进了郁金香杯里,推给他,“我们只是更善于肢体表达。”他举起剩余的半瓶酒,脸上仍挂着微笑:“喝一杯?”李光逸白他一眼,端起杯撞下他的瓶身,仰头一口干了,杯“咣当”一声撂在了《泰晤士报》上,“换,换白兰地,不要你口水沾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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