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我的手,撒娇说:“师姐,药太苦了,不喝好不好呀?”梦里的“我”看起来也只有十来岁,正手忙脚乱地拧着湿毛巾,听到哀求,“我”转身从床头的小罐子里摸出块蜜饯,柔声哄着道:“乖,喝完药就给你吃这个。”小女孩——显然是小李金照,皱着脸喝完药,立刻把蜜饯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笑了。她伸出小拇指,勾住“我”的手指,说:“师姐,你对我真好。”是啊,真好,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梦里的那个我,从怀里掏出平安锁,小心翼翼地戴在李金照的脖子上,说:“你一定要好起来啊,你病了,屋顶两个漏雨的洞我自己都接不完。”我扯了扯嘴角,有点对自己无语,人家都生病了,还说这个。小李金照却咯咯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师姐别担心,等我好了,咱们一起修屋顶。”她说着,又来勾梦里那个“我”的小拇指,眼睛亮亮的,带了些孩童的稚气:“师姐,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不能,因为长大咱俩就决裂了。我没听清梦里我的回答,梦醒了。我从床头摸到平安锁,却没再拿起来看,心中有些郁闷。居然还真是我送的。可平安锁不能保平安,李金照还是死了。但她是怎么死的?我只听人们说是同归于尽,却不知道更多细节。我去问师傅,他正靠在摇椅上,擦他常戴的那枚铜钱。明明都已被烧的发黑了,却还宝贝一样小心擦着,怪不得师兄总说他贪财。我问:“师傅,李金照是怎么死?”师傅头也没抬,只敷衍道:“大战,战死的。”这谁不知道啊,我又问:“那她的剑呢?”师傅把那铜钱放回心口位置,看我一眼,打了个哈欠,说:“哎呀,估计碎了吧,毕竟打的那么激烈。”看来是问不出来了,我有点郁闷,出了师傅的屋子,却没回自己那,而是带着弹弓去了后山。山腰处有棵野梨树,这个季节已经结了不少青果,我捡了块石子,拉开皮筋瞄准,虽然皮筋已经没什么弹性,但好在还能弹。第一下没中。石子偏出老远,惊起几只山雀,我便把弹弓举起来,左对对,右看看,翻过来…诶,看到两个小字?因为时间太久,已经不清晰了,我摸了摸上面的字迹,去问隔壁院的林师兄知不知道是什么字。林师兄和我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我也试过问他关于李金照的事,但他的记忆好像同我一起被模糊了,只有拿出李金照的东西,他才能慢悠悠的想起一些事。像现在,他拿着弹弓,左右看看,挠挠头,想了半天,才迟疑着说:“应该是小满吧。”小满?小满…我指腹摩挲着凹陷的刻痕,突然想起某年夏夜,有人把弹弓塞给我:“喏,用这个打杏子,比轻功上树快。”那张脸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再仔细去想,那弹弓柄的小满二字便变得发烫,远处仿佛传来师傅敲钟声——铛的一下,那些杏黄碎片般的记忆便又都散尽了,只剩太阳穴随着钟声突突跳动。“没事吧?”林师兄担忧地看着我,“你脸色很差。”我摇摇头,说没事。既然在李金照的箱子里,那小满应该就是李金照吧。我回屋,躺被窝里睡了一下午,什么梦都没做,但是还是累。晚饭时都少吃俩馒头。林师兄劝我别难过,已故之人不可再生,而在的人要带着她那份希望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我点点头,内心却还是烦闷。怪哉怪哉,我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晚上,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琢磨,半睡半醒间听见女人的轻笑。她身上带着我熟悉的味道,不等我去想,一只手便轻轻在我脸颊上抚过,带着练剑人的薄茧。我听见她笑道:“小满的满,是箐箐的满,是你答应要陪我到一百岁的满。”箐箐这俩字里哪有满啊?如此刻意倒像硬把俩人连在一起…我猛的坐起来,后知后觉感觉有点不对劲,第二天忙跑去告诉师傅我屋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师傅不在意,他又在弄他的铜钱:“喔,之前不是送过你把剑吗,那玩意能辟邪。”我松了口气,点点头,期待的问:“那我剑呢?”师傅抬眸看了我一眼,说:“我怎么知道,你去床底下找找。”我回到房间,跪在地上掀起床单,里面大概是很久没清扫过了,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连打三个喷嚏。等视线清晰后,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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