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娶的了媳妇?简锦莫名的心慌,她拉住一个村民,问:“他娶的是哪家的姑娘?”被拉住的村民撇撇嘴,道:“娶得是乔家的女儿,前天刚咽气的那个,这人活着娶不到老婆,只能冥婚了呗。”十五件"乔家那姑娘啊,就是想不开,这别人都能忍的,怎么就她忍不了呢。""辛辛苦苦养她到十八,就这么服毒死了,真是辜负了爹娘的恩情。""是啊,本来今年的河娘该是她的。"简锦的耳膜嗡嗡作响,那些闲言碎语像毒蛇般钻入她的耳朵,她踉跄着冲进院子,却被几个壮汉架住胳膊拖了出来,她挣扎着,指甲在那些人的手臂上抓出血痕,却只换来一记耳光。“疯女人!晦气!”有人朝她吐口水。简锦狠狠的瞪过去,这股疯劲儿让人怀疑她是真的染了什么病,一时间都犹豫起来不敢碰她,但简大富来了。他粗糙的大手钳住简锦的手腕,像拖一袋粮食般将她拽回家,简锦的膝盖在石板上磨出血,却感觉不到疼。她只知道乔惜文躺在那个漆黑的棺材里,而她甚至没能看清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她们隔着一堵墙说了那么多话,却从未真正相见。如果那个时候她能告诉她自己真正的心意就好了。后来,简锦确实进了城。她在城南开了间木雕铺子,招牌上用朱砂写着“惜锦轩”三个字。生意清淡时,她就坐在后院雕刻,木屑纷纷扬扬落在她的裙摆上,那些未完成的木人总是有着相似的轮廓——纤细的脖颈,微微上扬的嘴角。但每当刻到五官时,简锦的刀就会颤抖,她试了三年,始终无法完成一个完整的乔惜文。最后她把那些半成品统统锁进一口樟木箱,钥匙扔进了护城河。她决定忘记那一切,专注自己的生活,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雕乔惜文的木雕,尝试着去交朋友,让自己的生活丰富起来。她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直到那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河边的小屋,腐木的气味钻进鼻腔,墙壁上的抓痕渗着血,她发疯似的捶打着门板,指甲折断在木刺里。然后,那个熟悉的圆洞外伸来一只手,指尖捏着一朵赤莲花,花瓣如血,花蕊似金,是乔惜文最爱采来给她的那种。简锦一下子卸了力,她蹲坐在地上,呜咽着问:“乔惜文,我到底该怎么办?”她放不下乔惜文,这三年来她没有一天能真的忘了她,可一方活着,一方已死,她连爱不爱都无人可问。晨光刺醒她时,枕巾已经湿透。三日后,简锦回到了白河村,她站在了白河村的界碑前,发觉村子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先是河水干涸,成了一道丑陋的疤痕,龟裂的河床上散落着鱼骨,而后是村里飘着药味,几个面黄肌瘦的孩童蹲在路边捉虱子,隐隐透着一股死气。她没回简家,在村尾的破客栈要了间房,等到傍晚时分,她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蜷在街角的阴影里,那孩子约莫四五岁,正把一团发霉的饭渣往嘴里塞。秋风已经带着寒意,孩子却只穿了件单衣,露出的手腕上布满青紫。简锦蹲下身,递过去一张热乎乎的葱油饼。孩子没抬头,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抓过饼子,狼吞虎咽起来。简锦试着伸出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孩子没躲,专注的啃饼,她弯了弯唇角,轻声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隔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婶探出张刻薄的脸:“哟,这不是简家闺女吗?城里混不下去啦?”她又瞥了眼那孩子,撇嘴道:“别管这孽种,她娘是那个不要脸的乔惜文,死了还要跟李家儿子配阴婚。道士说这孩子是吸了死人气才成形的,克死了养爹娘…”乔惜文的孩子…简锦的呼吸停滞了,她低头看向那孩子,血液在耳膜里轰鸣。乔惜文宁可吞毒药也不愿被玷污,却在死后被塞进棺材与死人成亲,还留下个"邪祟"般的孩子。这世道对她们何其残忍,便是死了都不肯放过,既然世道不公,那她就自己来寻个公道。村长六十大寿那天,全村人都聚在祠堂,简锦出钱摆了二十桌酒席,爹娘笑得满脸褶子:“咱们锦儿有出息了!”她微笑着给每个人斟酒,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下掺了断肠草的炖肉。最先倒下的是村长。他捂着肚子惨叫时,简锦已经拎着镰刀站在了祠堂门口。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乔惜文当年从墙洞递进来的那朵赤莲花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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