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得只有一点空调声,过去很久,他才努力调整好呼吸,重新睁开眼,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那只不存在的蜘蛛仍然存在,只是回到了天花板上,悠悠晃着那恶心的长腿,像在挑衅示威——你摆脱不掉的。姜屿放弃了与它对峙,低头却看见床头柜上付雨宁的钱包。他微微发抖的手轻易就摊开了那个没有拉链的一字型折叠钱包,钱包最外面的透明卡槽里,放着付雨宁的身份证,上面有他标准干净的免冠照。隔着卡槽透明的保护层,姜屿用指腹轻轻在付雨宁的脸上蹭了蹭,接着拿起钱包,贴上仍然汗湿的脸,像溺水的人渴求氧气那样,深呼了一口气。床头柜上放着一本陈旧的书,被随意摊开的那一页上,有被划了线的句子——“我以为我在爱,但我从来就不曾爱过。我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是站在那紧闭的门前等待罢了。”书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微信有新消息提醒:【kev:你又不在家?跑哪儿去了?】【yu:东南亚】【kev:大艺术家干嘛去了?】【yu:热带雨林抓蝴蝶】一墙之隔,一无所知的付雨宁已经窝到沙发里,还是没开灯。今天折腾了一路,好不容易到酒店之后,又经历了一系列draa经历,让他的情绪起伏了个彻底,度个假搞得比上班伺候客户执行项目还累。身心俱疲时,只剩脑子格外亢奋,就像这几年里每个加完班又失眠睡不着的夜晚。其实说实话,单就凭姜屿这张脸,不管当初还是现在,别说十天了,就是问他要一辈子,要他的命,他也说不出个“不”字。只是他和姜屿之间,如今实在隔了千重山万重水。当年离开b市那天的飞机上,他就已经彻底放弃了年少时的热望与渴求,放下了这个人。他原谅了奋力过但无声,也就意味着再也不想为这个人付出任何。所以他们不是可以重修旧好的感情,更不是可以胡乱亲密的关系。只是姜屿十八岁时的脸与刚刚在餐厅里无限贴近的那张脸重合,飘散在时间之海的尘埃才重新汇聚碰撞,凝结出一场短暂的雨,下到他心里,遥远陌生的心动从十年前波动而来,激得付雨宁一下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决定去冲个澡。浴室里,花洒一开,热水落下,朦朦胧胧的水雾中,迟来的季风开始翻动,某种热意从心口抵达四肢百骸,终于让他久违地精神放松,身体紧绷,洗了一个时间漫长却无法尽兴的澡。姜屿……希望明天别再见了。操,钱包还在他那儿!这一晚上,本该心乱如麻的付雨宁竟然没吃药也顺利入睡了,甚至睡得还很沉。但感觉才没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急促地敲门声。敲门声持续响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带着一股不敲开门绝不罢休的气势,实在让人没法忽略。被吵醒的付雨宁只能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走去开门。一万多块钱一晚上的酒店连个觉都睡不安稳,难道是起火了地震了?敲门的人最好是真的有事,不然一律绑起来丢湄公河里喂鱼。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先看了眼,外面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屿,火更大了。付雨宁一把拉开房门,张口就要骂人。结果姜屿反应更快,先下手为强,一手按住他后背,一手揽上他的腰,直接把他整个抱住。一片宁静的黑暗里,付雨宁瞬间又被那股无花果混雪松气味扑了满脸,直把他已经冲到嘴边的脏话全部堵了回去。他和姜屿差不多高,所以姜屿一抱住他,那头半长的自来卷自然而然就落到他的侧脸上。姜屿头发浓密,发质很好,贴到脸上的触感很舒服,迷糊中尚不清醒的付雨宁甚至下意识蹭了蹭。感觉到付雨宁的细微动作,姜屿心里一怔,也下意识就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把:“起床气散了吗?”这一捏,立刻把付雨宁捏清醒了,他推开姜屿站直,尽管睡眼还是惺忪,但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善。“你到底他妈的有完没完啊姜屿?”“起床气还这么大呢?”姜屿笑了,看着付雨宁生气也漂亮的眼睛,完全不介意自己被凶了。付雨宁只是瞪着他,没有再接话。你还记得我有起床气。好学生付雨宁,从学生时代就有起床气,一直延续到现在。当初和姜屿刚睡到一起没几天,就被姜屿发现了这件事。所以后来,尽管摄影系没有那么多需要早起的课,姜屿仍旧会在每个付雨宁有早课的清晨,承担哄他起床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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