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和付雨宁站在一起,看着看着,竟然看出了某种安心。周遭一片黑暗里,两道呼吸,两道心跳。姜屿觉得自己好像能听见付雨宁的心跳,又觉得自己的心脏早就忘了自己的节奏,也跟随着付雨宁的心跳,变成他的节奏。姜屿满心期待中又惶惶然,这个工作室,这个私人画廊,包括这场展,都是他最后的手段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没有更拿得出手的东西,能向付雨宁表白,向付雨宁投诚,向付雨宁展露和表达他的所有。语言无法抵达所有地方,更不能准确描述复杂的情感。所以敞开的作品是敞开的心。摄影作品一经展出,就是为了让千千万万的人观看。每个观看者的解读,或者误读,姜屿都只觉得那是艺术的使命。但唯独袒露给付雨宁看,倒像是要倒出那颗一直藏着的,反复遮掩修饰的心。姜屿不知道它倒映在付雨宁眼中丑陋与否,不知道付雨宁心中会作何解读与反应。观众的反馈是艺术的使命,但付雨宁的反馈却是姜屿的命。开幕展里展出的全是姜屿之前专门去川西采风拍摄的作品。这些作品全部都拍摄于已经走进创作瓶颈多年,被幻视缠身,又重新见到付雨宁之后。滋养艺术的绝不是艺术本身,更不可能是那些抽象的理论,虚无的主义。唯一能滋养艺术的,只有情感。能滋养姜屿的情感付雨宁早就给过,只是那时候的姜屿漠然,漠然是因为不懂得。过于优越的物质条件,过早展露的创作天赋,再加上从小看到大的自己父母可笑的婚姻关系。这一切都让年轻的姜屿偏颇地轻视了太多绝不该轻视的东西。姜屿当年不是没爱上付雨宁,当年的他首先都没多爱这个世界,更没多爱自己。他不是轻贱了付雨宁的情感,他是轻贱了情感本身。一直到搬家时偶然翻出的144张胶片才让姜屿意识到这一点,也是因为重新见到付雨宁,他才终于确认了这一点。付雨宁是他理解爱和世界的最小单位。姜屿终于先看明白了自己的心,看明白了自己爱着付雨宁这个具体的人。然后才借着他终于领悟的这份感情,看见了千千万万个具体的人,看见了他们的命运,共情了他们的悲喜。这一切太抽象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给付雨宁听。一切表达都是多余。他只能牵住付雨宁的手,拉着他走进展厅。山山而川被姜屿拉着走进工作室的大门,付雨宁立刻发现一楼展厅在设计上有很多巧思。本来是个方方正正的极简主义工业风的空间,却利用吊顶和曲面墙做出了高低错落又流动的空间感,甚至连灯架,吊顶的轨道和部分墙面都为了呼应外观而做成低饱和度的淡蓝色。盯过太多线下活动搭建的付雨宁看几眼就能断定姜屿在工作室的装修上没少投入,增加的每一处细节都以为着材料和人工的成本。更别说付雨宁还没见到的二楼,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姜屿只会投入地更不计成本。浅浅审判了下少爷的新工作室,付雨宁问他:“你这工作室的租房合同签了多少年?递增是怎么约定的?你这么舍得砸钱装修?”被付雨宁问这个,姜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我买了。”买了?!多么陌生的词汇。付雨宁突然什么话都不想再问,真的多余操这份心,早知道还免费帮他揽什么宣传的活儿?!陈嘉映也应该大收特收他设备的费用!!“毕竟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了,这个工作室和画廊应该能用很多年。如果只是租的话,到期了搬来搬去,还要重新装修,到时候还得花钱。所以长远来看,买下来更省钱。”姜屿分析得头头是道,表明他不是脑子一热,冲动消费。“真的不回b市了?”“你要是想去的话,还是可以考虑。”姜屿领着付雨宁从进门的第一幅作品看起,就是从门外远远看很像一片起伏的红色山脉那张。凑近了付雨宁才发现,那画面里分明是一排藏袍的裙袂,在高原的山风中烈烈翻飞。姜屿利用长曝光和对镜头的拖移,让画面移动,呈现出起伏叠嶂的红色线条。这幅作品被精挑细选出来安放在入口处,展示在所有作品之前,显然是作为一个tro,也是一种定调。付雨宁看完作品,视线移到右下角,发现那里贴着的作品标上面只简洁地印了作品名称和拍摄时间。他转向姜屿,佯装不满地问他:“不是说是特别导览场,怎么不给我仔细介绍一下?导览员态度这么敷衍,等下就去发避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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