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燃似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转身离开。她依旧低着头,只是握着画筒背带的手指收得更紧了,指节微微泛白。林漱石走到她面前,站定。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蔚燃身上淡淡的、带着点药膏和清新皂角的味道。“蔚燃。”林漱石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两人之间安静的空气里。蔚燃的身体又僵硬了一分,她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清亮的眸子撞上林漱石带着温柔笑意的目光时,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像受惊的蝶翼,迅速垂了下去,盯着自己的脚尖。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红。林漱石看着她这副害羞又别扭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把被体温焐得微温的钥匙,摊开掌心,递到蔚燃面前。深蓝色的金属钥匙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个,”林漱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更多的是温柔和坚定,“还给你。”蔚燃的目光落在钥匙上,又飞快地抬起,看了林漱石一眼,眼神复杂,带着点疑惑,又似乎有点……失落?林漱石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解释,声音更柔了几分:“画室的钥匙,还是应该由主人保管。”她顿了顿,看着蔚燃依旧泛红的脸颊和低垂的眼睫,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在心底盘旋了许久的话,“不过……放学后,我能……跟你一起去画室看看吗?”空气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教室里的人声喧闹似乎被隔绝在外。蔚燃猛地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睛再次对上林漱石的目光,里面翻涌着震惊、无措,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微光。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唇上那道愈合中的伤痕在夕阳下泛着新生的粉色。她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发出一个极轻的、带着点鼻音的单音节:“……啊?”林漱石看着她这副完全懵掉、可爱到犯规的样子,心里最后那点忐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柔软和笑意。她忍不住,唇角弯起一个更大的弧度,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小的得意和毫不掩饰的期盼,重复道:“我说,放学后,我能跟你一起去画室吗?”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蔚燃的心上,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量,“我想……看看你画画的地方。”夕阳的金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斜斜地洒在两人身上,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光洁的地板上交叠在一起。蔚燃脸上那层薄红在暖色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生动。她看着林漱石摊开掌心里的钥匙,看着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带着笑意的温柔和期待,那点无措和震惊像是被阳光融化的薄冰,渐渐化开。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像蝶翼般轻盈。最终,在漫长的、几乎让林漱石屏住呼吸的几秒钟沉默后,她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清晰地,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地。但落在林漱石眼里,却如同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她看着蔚燃点完头后,立刻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手指紧张地绞着画筒的背带。那份羞涩和默许,比任何语言都更让人心动。林漱石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像初春破冰的溪流,明媚而温暖。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蔚燃那只紧张地绞着背带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蔚燃的身体又是一僵,却没有像在医务室初醒时那样抗拒。她的手心带着点微凉,在林漱石温热的包裹下,只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便安静地任由对方握着。林漱石感受到掌心那份带着羞涩的顺从,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她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声音轻快得像跳跃的阳光:“那……我们走吧?”蔚燃依旧低着头,只露出红透的耳尖和一小段白皙的脖颈。她没有挣脱被握住的手,只是用另一只手,默默地、带着点笨拙地,将林漱石掌心里那把画筒钥匙拿了回来,小心地放进了自己校服的口袋里。然后,她任由林漱石牵着她,迈开了脚步。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叠着,走向那栋承载着破碎过往、也即将见证新生靠近的旧画室。金色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她们,空气中仿佛漂浮着无声的、带着甜味的尘埃。那紧握的手心传递的温热,那微微泛红的耳尖,那唇上愈合中的、彼此映照的伤痕印记,都在诉说着冰消雪融后,最青涩也最坚定的靠近。旧画室所在的楼栋在黄昏中沉默伫立,墙皮斑驳,爬满了枯萎的藤蔓。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灰尘、松节油和旧纸张混合的独特气味。林漱石跟在蔚燃身后半步,手依旧被对方牵着。蔚燃的手心不再冰凉,带着一点温热的潮意,手指却微微蜷缩着,透露出主人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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