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刀疤脸狐疑地打量着木照雪,又看看她身后那个一直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散发着汗臭和鱼腥味的“阿水”,似乎有些拿不准。金陵周老大,他也算听过名号。就在这时,温折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咳得撕心裂肺,身体佝偻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斗笠下的肩膀剧烈耸动。她一边咳,一边无意识地往旁边一个卖活鱼的水盆旁靠去,脚步踉跄,眼看就要撞翻那腥气扑鼻的水盆!“哎!看着点!臭死了!离远点!”卖鱼的妇人嫌恶地尖叫起来,挥手驱赶。刀疤脸和几个漕帮汉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浓烈的鱼腥味弄得眉头紧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捂住了鼻子。木照雪眼中精光一闪!机会!“对不住!对不住!”她一边连声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扶住“咳嗽不止”的温折玉,顺势用力一拽,将她从那水盆边拉开,同时脚步不停地挤入了旁边一条更狭窄、堆满箩筐和杂物的小巷!“站住!”刀疤脸反应过来,厉声喝道!但拥挤的人流瞬间阻隔了他的视线和脚步!木照雪拉着温折玉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疾走!七拐八绕,利用堆积如山的货物和晾晒的衣物作为掩护。温折玉几乎是被她半拖半抱着前进,肺里火辣辣地疼,肩头的伤口更是痛得她眼前发黑,冷汗浸透了里衣。刚才那番“表演”,耗尽了她仅存的力气。终于,木照雪在一处堆满破旧竹篾和废弃陶罐的死胡同尽头停了下来。这里僻静异常,只有远处码头隐约的喧嚣。“甩掉了。”木照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她松开温折玉,迅速靠在墙壁上,警惕地回望着来路。温折玉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斗笠歪在一边,露出惨白如纸的脸和布满冷汗的额头。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声,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而无法控制地颤抖。木照雪蹲下身,二话不说,直接解开温折玉肩头被冷汗和刚才奔跑渗出的血浸透的包扎。伤口果然又裂开了,皮肉翻卷,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她眉头紧锁,迅速从包袱里拿出药粉,重新敷上,用干净布条紧紧勒住。“忍一忍。”她的声音依旧冷硬,但动作却异常麻利。处理完伤口,木照雪才站起身,环顾四周。扬州城的繁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她们如同闯入猛兽领地的猎物,每一步都危机四伏。“这里不能久留。”木照雪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漕帮的眼线遍布码头,刚才那几人只是第一道筛子。钱老八的人,或者李敬忠的爪牙,随时可能追来。”温折玉靠在冰冷的墙上,虚弱地喘着气,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和对前路的茫然:“那……我们去哪?”木照雪的目光投向扬州城深处那些高耸的屋脊,眼神幽深:“去找‘巧手张’。他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她从怀中摸出那张浸着汗渍、画着“千金散”赌坊布局的草纸,翻到背面,用炭条快速勾勒着扬州城的大致方位,“‘巧手张’的铺子,旧档记载在‘皮市街’一带。但十几年过去,是否还在,是否换了地方,都是未知数。而且……”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向温折玉:“‘银燕子’的印记出现在他的骨牌上。找到他,风险极大。他可能本身就是‘银燕子’的人,或者……已经因为这个印记被灭口了。”温折玉的心猛地一沉。希望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我们必须去。”木照雪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是唯一的藤。抓住它,或许能扯出整张网;抓不住,我们迟早也会被网住,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扬州城。”她伸出手,不是搀扶,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温折玉从冰冷的地上拉了起来。“走。去皮市街。路上机灵点,你这身‘病痨鬼’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掩护。”扬州城的繁华与喧嚣,在踏入皮市街的那一刻,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陈旧而诡异的滤镜。这里没有码头的喧嚣,也没有主街的脂粉香。街道狭窄而弯曲,两旁是低矮密集的铺面,门楣大多陈旧,招牌褪色。空气中弥漫着皮革、桐油、药材、以及某种陈年木头发酵的混合气味,有些刺鼻。铺子里陈列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蒙尘的铜锁、缺口的瓷器、造型奇特的根雕、泛黄的旧书、甚至还有锈迹斑斑的刀剑……这里是扬州城古玩杂项、三教九流汇聚的边缘地带,阳光似乎都吝于光顾,显得幽暗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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