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螣蛇枷,谢烬面色凝肃起来。这日,他离开盛都,先吩咐毕方拾掇行囊回白鹤洲书院,他独自去了一趟南海祝融峰。他的师祖祝融羽化飞升后,就一直在衡山的山巅处隐居修行,上一回拜见师祖,已是万年前的事儿了。抵达祝融峰时,云遮雾绕里,但见一位人面龙身的老者,披着赤青色的蓑衣,在天河的岸畔处上懒洋洋地盘膝垂钓。“哗啦”一声,老者轻车熟路的收竿:“嘬嘬嘬,这回一定是条大鱼……咦,怎么又是一坨烂菜叶!”听到身后的风声,祝融往身后一看,见是那位几万年没问候一句的清冷徒弟,没好气道:“这竖子,你一来,老夫的大鱼全跑光了!谁准许你上山来的?”虽然口吻不算友善,但祝融仍然吩咐随身的童仆准备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坐垫与渔具。谢烬依言行礼告座,手却没有碰鱼竿:“按天庭律例,三月是休沐期,严禁在天河垂钓,若被守河神官发现,扣除三千功德。”祝融一口气没背过去:“敢情你上山,是想把你师祖气死的?”谢烬道:“徒弟是来寻师祖讨教螣蛇枷一事。”“已经万年没上山了,一上山就谈公事,有你这样当徒弟的么?”祝融气得不行,“今日若是没钓到鱼,就无可奉告!”谢烬沉默地拿起鱼竿,过了一刻钟,他钓起了一条大黑鲵,放到了祝融的鱼篓里。祝融怒容稍霁,阴阳道:“知法犯法,谁教你的?”谢烬大言不惭:“师祖教的。”“……”祝融道,“用一头大黑鲵贿赂你师祖,怎么够?”半个时辰后,祝融看着满满当当的鱼篓,心情终于晴朗了些,语气也软化了些许,“你怎么突然问起螣蛇枷了,可是寻到魔神的下落?”谢烬摇首,“是为了一个人问的。”祝融露出了八卦兮兮的微笑:”是男还是女?”谢烬言简意赅:“女。”祝融八卦兮兮道:“你跟她现在是什么关系?”谢烬忖了忖,手掌搭放在膝头处,正色道:“睡伴关系。”氛围有一瞬的阒寂,只余下鱼篓里大鲵吐泡泡的细微声音。“兰池,你先提着鱼篓退下。”祝融吩咐道,“去堂厨把大鲵料理了先。”叫兰池的青衣童仆,觉察到师徒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依言提着鱼篓退下了。天河河畔前,只余下谢烬与祝融。风渐起,水波凗凗,搅乱了两人在河水里那平静的倒影。“竖子,你真是、真是——”祝融气不打一处来。谢烬低垂着眼,也不辩解,等着受训。在感情这一桩事体上,他觉得没什么值得隐瞒或者遮掩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既然做了,那就承认,若师祖要罚他,他认罚便是。毕竟,是他率先破的戒。“——真是做得太好了!”祝融欣慰地捋了一捋颔下的髯须,两只眼睛弯成调侃的弧度,笑问,“不知是三界上下哪位淑女?”谢烬微微一怔,清冷沉定的容色出现了一丝意外的裂隙,对师祖的激动反应感到不太理解,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如实答:“天庭极乐殿,日游神。”“日游神?好新奇的神职名称,具体做什么的?”“在白昼巡守人间,记录善恶,让黎民百姓免受妖魔鬼怪的侵扰。”“漂亮否?”谢烬敛了敛眉眸,眼前浮现出了一道女郎撑伞的倩影,他唇角无意识地勾了起来,道:“她心地良善,秉性纯真,是一个容易心软的神明。”祝融眼底笑意愈深:“你是不是想跟她继续发展?”谢烬没有说“是”,也没有直言否认,淡声道:“师祖怕是想多了,徒弟只是觉得她挺活泼可爱罢了。”“好,很好,老夫很快就能抱孙女喽!”“……”祝融也不继续深究追问了,徒弟难得铁树开花,他这个当师祖要是太过于热忱,就怕会把徒弟吓跑了。他掩唇咳嗽了一声,道:“你这次来寻老夫,是为了螣蛇枷一事,螣蛇枷乃属魔神特有的创制之刑,与日游神有何牵连?”谢烬道:“日游神身上有一道螣蛇枷,是她以前在莲生宫修行时留下的。徒弟想知晓,如何解除螣蛇枷的法子,以及魔神与斗姆之间有哪些纠葛与关联。”祝融闻及此,直言否定道:“老夫了解斗姆,她清高傲岸,嫉恶如仇,绝不可能与魔神为伍,更不可能对座下弟子滥用禁刑。日游神身上若出现了螣蛇枷,只有一种可能,是魔神亲自给她施加的上去的,因为螣蛇枷只有魔神本尊才会使用,其他神明都无法照搬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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