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的晨光带着灼人的温度,把考点门口的柏油路晒得发软。韩风站在警戒线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准考证,照片上的自己穿着校服,表情严肃得像在参加什么审判。“紧张?”马杨的胳膊肘撞了撞他,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装着两瓶冰镇矿泉水和一小包巧克力,“我妈说吃这个能定神。”韩风摇摇头,视线却越过攒动的人头,往街角望去。昨天深夜,张琦的视频邀请弹出来时,他正在检查2b铅笔。屏幕里的少年顶着乱糟糟的卷毛,背景是亮着台灯的书桌,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学长,明天我就不去堵你了,免得你分心。”“谁稀罕你去。”他当时翻了个白眼,却在挂了视频后,对着天花板发呆到凌晨。此刻站在这里,没来由地觉得少了点什么——比如那个总是带着笑意堵他的身影,比如那句不合时宜的“加油”。“别看了,”马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嗤笑一声,“那小子说要‘隐身守护’,估计就在附近哪个角落猫着呢。”韩风的耳尖发烫,刚想反驳,入场的铃声就响了。他攥紧准考证,转身时撞进一道熟悉的视线里——街角的香樟树下,张琦穿着灰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正对着他的方向,手里不知举着什么。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的重量,像根无形的线,轻轻拽着他的心脏。进考场前,他摸了摸校服口袋,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那盒没吃完的枇杷润喉糖,被他从书桌里翻出来塞进了口袋。糖盒的棱角硌着掌心,却奇异地让他定了神。语文考试的作文题是“成长的回响”。韩风握着笔,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名人名言,而是张琦塞给他杏仁时的笑脸,是他替自己盖外套时的侧脸,是深夜视频里那句带着困意的“我等你”。他笔尖一顿,最终落下:“有些回响,藏在蝉鸣里,藏在晚风里,藏在没说出口的惦念里。”两场考试间隙,他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撞见了张琦。对方正往他书包上贴便签,看到他时手忙脚乱地想躲,却被他抓了个正着。便签上用张扬的字迹写着:“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别硬算,用空间向量更简单——给某只总熬夜的学霸。”“幼稚。”韩风抢过便签塞进兜里,耳朵却红了。张琦挠了挠卷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学长看到就好。”他凑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在考场外的奶茶店等你,考完第一科,给你留了冰镇酸梅汤。”韩风没应声,转身就走,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些。酸梅汤是他上次随口提过的,说“天热喝这个最解渴”,没想到被记在了心上。两天的考试像场紧绷的弦。每场考前,书包上都会多出一张新的便签——“文综选择题相信第一直觉”“英语完形填空注意上下文时态”,甚至还有张画着简笔画的:一个小人举着笔,旁边写着“加油,你超棒的”。韩风把所有便签都收进了口袋,像收集着某种隐秘的宝藏。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的终场铃响起时,韩风放下笔,看着答题卡上整齐的字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监考老师收卷的声音,周围同学的欢呼,窗外骤然响亮的蝉鸣,所有声音都像被按下了放大键,震得他耳膜发疼。走出考场,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马杨冲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老子终于不用背单词了!”韩风拍开他的手,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奶茶店的方向瞟。张琦就站在店门口,手里举着两杯酸梅汤,看到他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卷毛被风吹得炸开,比平时更张扬了些。“考得怎么样?”他迎上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酸梅汤加冰了,快喝。”韩风接过杯子,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驱散了考试带来的燥热。“还行。”他含糊地应着,吸管戳破塑封的瞬间,酸甜的气息钻进鼻腔,让他想起张琦眼里的笑意。“那就好。”张琦笑得坦荡,忽然抓起他的手腕往奶茶店后面跑,“带你去个地方。”奶茶店后的小巷里,堆着几个废弃的纸箱。张琦从其中一个箱子里翻出个蛋糕盒,打开时露出里面歪歪扭扭的奶油字:“恭喜学长解放!”旁边还画着个简笔画小人,顶着卷毛,正对着另一个戴眼镜的小人傻笑。“你什么时候弄的?”韩风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蛋糕上融化的奶油,忽然觉得眼眶发热。“昨天晚上呗。”张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弄个复杂的,结果奶油化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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