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云奕慢慢从顾长云腿上起来,尚有心情调笑道,“还真是沾了侯爷的光。”
“至于在南衙禁军府衙躺着的那具尸体,我还真不知道是谁杀的,”意识到去百戏勾栏一事已经败露,云奕讨好的拉拉他的袖子,“应该不是我干的。”
“是你干的能怎样,又不能把你送大牢里,”顾长云没好气扯回袖子,“好生待着罢,惠举之事只暂且稳住一时,凶手未能寻出来,萧何光不会善罢甘休,你老老实实别……惹祸最好。”
云奕若无其事避开这个话题,“我依稀记得,侯爷不是在惠举书房里搜出一封信么,信上写的什么?”
“当然是……”顾长云斜她一眼,朝她勾了勾手指。
云奕忙不迭凑过去。
“什么都没有,”顾长云刮了下她的鼻尖,“信纸是白的。”
云奕一怔,还欲细想那信封的事,就被顾长云轻轻推着肩膀按倒在软被上,眼觉着顾长云身子越压越下,呼吸可闻,云奕紧张的屏息,睫毛微颤,继而下意识闭上了眼。
顾长云顿住,一手撑在她身侧,若有所思仔细端详她的神色,轻笑一声,将滚到里面去的药枕捞过来垫到她脑后,利索抽身离开站到床边。
反应过来的云奕一把将床帐从金鱼钩子上扯下来,抬起胳膊遮脸。
几层轻纱所制的床帐轻轻漾起一个弧度,影影绰绰隔开两人。
房中一下子静了。
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口,总归是顾长云先漏了笑,坦然自若撩开帐子,拿下她遮脸的胳膊,目光一寸一寸描摹她的眉眼鼻唇,明明什么都没做,神情却夹了一丝魇足。
云奕闭眼装睡。
顾长云自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美人在榻的光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就算是了,也要为云奕方才细微一个小动作心潮动摇波荡。
他细细品了品这滋味,床上猛地一沉,云奕震惊地睁眼,顾长云又压了下来,两指抵在她唇上狠狠一揉一抹,将那略有些苍白的双唇揉出七分颜色。
轻飘飘的床帐荡下来盖在了顾长云背上。
唇上又热又痒,云奕瞪大了眼,异常后悔自己如今看不见顾长云脸上的表情。
顾长云捻了捻指尖,起身道,“夜深,我走了。”
云奕面皮发烫,镇静的嗯了一声,掩人耳目的翻身向里。
夜半三更,本是人人好眠的时候,皇宫中九华殿,赵贯祺自噩梦中惊醒,砸了榻边小几上的白玉茶壶,双目发红紧盯着地上水渍不放。
福善德闻声匆匆赶来,胆战心惊敲了敲门,急道,“皇上!方才那是什么声,皇上?!”
外头点起火把,赵贯祺眯眼,分辨出外面除了福善德,还有二十来个北衙禁军,站在福善德身后的就是方跃节最亲信的手下,方善学。
跳动的火光将他堪堪拉回人间,赵贯祺缓缓的,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疲惫道,“无事,福善德,你进来罢。”
福善德连忙应了一声,同身后方善学对视一眼。
方善学笑了笑,露了牙,领后面一众兄弟退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转身面向外面。
福善德接过一盏提灯,进门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要不要把灯点上。
赵贯祺呵了口气,哑声道,“点灯。”
他依旧看向窗外,北衙禁军的火把远了,天边茫茫的夜色显出来,又被点起来的灯驱远了。
一小侍手脚麻利的捡了地上碎片去了,福善德将近处的宫灯全点了,刚要走近些听赵贯祺的吩咐,赵贯祺如梦初醒,慌乱一瞬,又道,“再点。”
福善德心下惊讶不解,疑他做了噩梦,手上利索,一刻钟不到,偌大殿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宫灯都亮了起来。
九华殿明亮如昼。
影卫通报说,南衙禁军收押了沈家送来了一名刺客,除此之外,百戏勾栏死了个人,离北有动。
这两件事和明平侯并无干系,却让他止不住乱想。
也想起沈麟,让他心里莫名存了些火气,顾长云要用沈麟,他理解,他恐慌,他嗅到了背叛。
黑夜不会饶过心中有鬼的人。
当年之事绝不能再重演一遍,赵贯祺缓缓闭了闭眼,轻轻拨动手中一玛瑙珠串。
这是他母妃留下来的遗物,外祖爱女心切,让她将在大慈恩寺开过光的珠串带进了宫里,然而却并不能阻止她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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