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为首的男子冷声开口,缓缓拔刀,刀尖直指眼前马上之人。
风吹开茂密的枝杈,恍若碎片的日光在空地上轻轻摇晃,斗笠下,男人的唇角抿出一个冷峻的弧度,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他微微回头往旁侧瞥了瞥,意料之中,另有数名持刀男子从身后围了上来。
拔刀对他的男子泄出一声讥讽的冷哼,死死盯着马上之人的面容,想要自斗笠下窥得那人神情究竟是不是表现出来的镇静,他道,“阿骨颜,你个叛徒。”
清泉淙淙流过石上,掀起丁点细小的沙石,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被避险的本能驱赶惊起,扑着翅膀飞向更高处。
斗笠下的目光毫无波澜地掠过众人,复又垂下,沉默着拔刀。
这已足够说明一切。
质问他的男子依旧得不到回答,愤慨地咬了咬后槽牙,手腕一转,冷冽的刀光正正打在马上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
阿骨颜缓慢地眨了下眼,低沉的眸间是浓得化不开的莫名神色,能让人一瞬间想起草原上飘过的云和风,是一种能轻易撕碎牦牛的雄鹰甘心蜷起双翅望向天空的平静。
他还是没变。
男子清楚看见他同数年前一样,薄唇上下轻轻开合,冷漠地吐出熟悉的两个字。
蠢货。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郁气,率先提刀冲上前去。
“噔”的一声轻响。
掩着轻薄纱幔的窗后,一道清瘦人影懒懒伏在小竹榻上,苍白指尖夹起一枚棋子落在摆在被褥间的棋盘上。
抬手时宽大袖衫无意滑下,绯红的纱衣堆在白皙赤裸的足边,像是层层叠叠飘落的海棠花瓣,开到极致,馥郁而又靡丽。
常人道落子无声,亦无悔,如苏柴兰却十分乐意听这种中原的玉石棋子与木头棋盘相碰的声音。
若仔细去看,可见散落在竹榻上的另有几本薄薄的棋谱,但他并不是在与自己对弈,而是随心所欲地胡乱摆着图案,并且乐此不疲。
木门轻轻开合,如苏柴兰没有抬眸,犹豫着不知这一枚白色该落在哪里,思来想去总觉落在哪都不好,索性就在归来人的眼皮子底下“哗啦”一声将棋盘抹乱,赌气问他,“你怎么才回来?”
阿骨颜顺从地半跪下,道,“路上有事突发,耽误了时间。”
他身上好似还带着骄阳的炙热味道,如苏柴兰靠在枕头上嗅了嗅,不耐道,“你凑近些,离太远了。”
“是。”
嫌他动作慢似的,如苏柴兰眯起眼,伸手一把拽着他的领子往自己这边拉扯,阿骨颜倾着身子,一手本能地撑住床边,衣领被扯得大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腰腹。
血气猛地钻了出来。
如苏柴兰一双异色瞳孔泛起幽幽光亮,目光狠狠描过他肋下一道不足三寸的浅浅血痕,轻声问,“是谁干的?”
他紧接着轻笑了一下,问,“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阿骨颜喉结微微攒动,顿了顿,交代,“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赫连丹丘。”
冰冷的指尖滑过他的喉骨,继续往下,最终重重按在那道血痕上。
“所以说,是赫连氏的人,不仅耽误了你回来陪我,还胆敢伤你。”
如苏柴兰的声音极轻,舌尖滚过沁人寒意,轻飘飘地落在他另一只手下乍然出鞘的短刀上。
阿骨颜低垂着头,视线正中就是这把漂亮的鎏金短刀,刀柄嵌一颗红得纯粹的宝石,宝石周围勾勒花纹,组成一只眼睛的图案。
这枚红宝石便是瞳孔,无时无刻不泛着森森寒气,漠然地凝视刀下亡魂,令注视着它的人不由自主觉得头皮发麻。
这把短刀却与他十分亲密,曾毫无阻隔地紧贴在一切,渐渐被染上和他一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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