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夜色无声铺开浪潮,无数黑衣人列阵在宫墙上飞跃,宛如阵阵浪潮,一波一波汹涌地织成天罗地网,直逼点起盏盏明灯的御书房。
殿内落针可闻,赵贯祺目光阴沉,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紧攥着扶手上龙头的手青筋毕露,足以昭示天子的怒不可遏。
方跃节与方善学两人安静立于殿下,门外无数北衙禁军严阵以待,将整个御书房前后围护起来。
“当真是胆大包天,”赵贯祺怒拍桌面,肃杀威严猛地倾压而下,呵道,“在我大业境内还敢如此嚣张!今夜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天牢内相见罢!”
方跃节神情镇定拱手领命,收敛起向来从容不迫的笑容,眸光淡淡往身后一瞥。
接到他的眼色,方善学往后退开三步,转身走到门外,廊下悬挂的明灯将他在地上的影子拉长,少年修长的身形逐渐有了父兄的模样,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纪,此时指腹轻轻抵在刀鞘开合之处,目光冷冷望向幽深夜色中,宛如一柄锋芒乍露的利刃。
方跃节视线在他身上掠过,飞快滑向更远处的夜色。
皇宫中靠近前殿的侍人听闻风声,瑟缩在各自的角落捂上耳朵,心惊胆战地祈祷着今夜快些过去,亦是希望自己能活过今夜。
皇宫中除了天子,其他人的命都不值钱。
宫墙上赤红的漆渐渐染成暗红,一层一层的血迹沿着墙壁缓缓流下,不动声色地洇入墙内。
血腥随着夜风刮过了皇宫内每一寸土地,仿佛是无形的硝烟弥散——
片刻后,廊下守在门前的少年猛地抬眸,指尖瞬时将刀柄顶开,寒光乍现。
打斗声渐渐靠近,赵贯祺虽面无表情,但可见眼中戾气愈发浓郁,眉间隐隐有狂厉之色。
方跃节本看着门外人影争斗,忽而有所感觉地回头。
身着华服的天子自大案后走出,黄金的龙纹刺绣在诸多烛光下仿若有了生意,鳞片栩栩如生,随着少年帝王的走动,龙身上一寸寸泛起摄人的寒芒,恍若在黑云中穿行。
“皇上。”他俯首,目送衣摆上的那条游龙越过自己,停在门前。
人群另一侧,一袭火红衣衫、面带黄金诡面的男子从容不迫把玩着手中一块象牙白的物什,腰间缀满琳琅金饰,华美惊人。
从草原上一路杀过来的头狼眼神凶狠,刀尖滴血,寸步不离地护在红衣男子身侧。
剑拔弩张,两名异乡的上位者在刀光血影间沉默着对视。
如苏柴兰望向台阶上虽未谋面却万分熟悉的帝王,面具下缓缓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掌心中类似命牌的物什被暖的温热,他轻巧抛起,如愿以偿捕捉到赵贯祺落在其上的一瞬目光。
杀意凝结成实质,赵贯祺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冷然拂袖,转身回到殿中。
终于,厚厚的房门掩上,隔绝了外面凌乱的喧嚣。
红衣男子与玄色龙袍的男子隔案对坐,如苏柴兰身后站着浑身染血凛若冰霜的阿骨颜,而赵贯祺身后是方氏二人,亦是整个列队森严的北衙禁军。
福善德战战兢兢地送上热茶。
袅袅的茶香并不能使冷凝的气氛融化半分,如苏柴兰倒是姿态放松,抬手拿起茶杯,感受指尖传来温热。
茶汤澄澈透亮,一看便知是好茶,只是可惜,他没有要褪下面具细细品茶的打算,显然桌上的另一人也没有这般闲适的心思。
底牌可以遮遮掩掩,但筹码却需得一一摊开在明面上供人权衡掂量。
天子敛起眼眸,威压如山倾注而下。
草原的狼主半点不怵,似笑非笑地等着他的答复。
而外面厮杀仍在继续,撑不了多久。
赵贯祺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此时不免得存了拖延时间的嫌疑,如苏柴兰眸中笑意淡了三分,像是忽然不急着要他点头了,茶杯底轻轻磕在桌上,在安静的殿中异常刺耳。
与此同时,阿骨颜亦抬起了脸,冷冷扫过面前三人。
“你们中原的白天来得太晚,”如苏柴兰沉下脸,起身,宽大衣袖似是不经意地拂过身前,小小一盏茶杯不能承受地横倒滚落地面,在触及冰冷的地砖后清脆一声摔成碎片。
正巧,风撞开殿门猛地灌入,碎掉的茶杯伪装成是夜风的缘故,未能引起旁人多一分目光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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