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周匪浅放在他发顶的手突然顿住。
“赶出来了”,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虽然有生之年能看见程钧宴跌入尘埃确实很解气,但是脱离程家,他还有什么足以抗衡临风的底气?
她以为程钧宴的出现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可他现在这番话,岂不是代表她等待已久的机会只是个哑炮?
指腹被他的发尖挠得发痒,周匪浅稍稍回过思绪,在他面前蹲下。
她捧起他的脸,“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
“我大哥回来了。”他情绪依旧不高,垂着眼道。
“嗯,然后呢?”
“我爸把我赶出来,说和大哥单独有话要说。”
他抿唇,“我一直以为我做了这么多,已经有跟他们坐在同一个房间里话事的资格了。”
周匪浅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已经把话说完了,当即松开捧着他脸的那双手。
合着就这屁大点事,值得他这样失魂落魄地跑出来蒸桑拿?
一个人受罪也就罢了,还要把她拉上。
那晚在程婉希的生日宴上,她见过程家的长子程钧盛。
年纪的确比程钧宴要大出不少,只露了个面就走了,相当不给面子。
周匪浅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除了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之外,还因为他是程钧宴那波兄弟姐妹里,少有的对她的问候礼貌回应的人。
受过良好教育,懂得维持体面。程钧宴这个大哥比他成熟太多,程父器重他不是没有理由。
先前她一直觉得,程钧宴就算再轻佻放荡也终归是程家的人,有足够的资本来推进她的计划。
可他仅仅因为程钧盛的出现就如此恐慌,想来他在程家的处境比她知道的还要岌岌可危。
虚惊一场,但也给她提了个醒。
她还需要别的保障,保障她的计划不会因为程钧宴掉链子而夭折。
她睇了眼面前垂头丧气的人。没出息。
程钧宴再怎么也算她半个老板,她不能把自己的不耐烦表现得太明显,遂调转话头:
“找个地方坐坐吧,这里好热。”
裤腿随着她蹲下的动作扫到地上,周匪浅随手捞了一下。
做完这些,还是没等到程钧宴的回答,她又拍拍他的脸,“嗯?”
程钧宴终于起身,两个人出了医院。
附近的店面本就不多,又已经过了饭点,只有一家港式茶餐厅还在营业。
她只是想找个凉快的地方坐坐,没多顾忌程钧宴的想法,进去点了杯柠檬茶和冻鸳鸯。
医院像是某种结界,离开那里,程钧宴刚才那副失意的模样就像是她短暂的幻觉。
坐在周匪浅对面,他懒懒靠在椅子上,又回到过去那副若无其事的状态。
为了见程父,他大热天依旧穿着高定的西装。上好的面料包裹住皮肤,只在室外待了一会儿,他的额头已经挂着一层汗。
面上的疲惫对冲掉西装的质感,坐在这种路边的小店里,竟然也不觉违和。
柠檬茶上桌,程钧宴端去抿了一小口,随即皱眉,把杯子挪到一边。
周匪浅对食物没什么要求,吃不死就行。看他被一口柠檬茶袭击得五官错位,她把自己的冻鸳鸯往他面前推了推,“要不要喝我的?”
他摇头,却也不忘吐槽:“这个柠檬茶像是直接买维他倒进来充数的。”
“这就是家小店而已,你宽容一点。”她耐着性子劝他。
“下次我带你去港城吧。”程钧宴实在口渴,蹙着眉又喝了一口,“我带你去我小时候经常吃的那家店。”
周匪浅一口冻鸳鸯差点呛进气管,硬着头皮咽下去,“带我?”
“嗯。”他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你替我工作这么久,也该放放假了。”
她笑了声,“你还挺会挑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休假,st的单子不想要了?”
“我以为你会想休息。”他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能把你累垮了。”
周匪浅怀疑他把脑子热坏了。
程钧宴能有这样的觉悟,她只觉得诡异。这人总是不定时地展现出自己通人性的一面。
但如果休假也要和他在一起东奔西跑,她宁愿在公司里夜以继日地加班。
“别这样说。”她否认他的说法:“你是我的老板。”
“不是。”程钧宴敛了笑,难得严肃地对她道:“这个计划无论成败,我们的命运都是绑在一起的。”
“可是就算这件事没做成,光靠你现在在乘海的业务,加上遗产,不也够你吃一辈子了吗?”
周匪浅不认同他的话。他把他们描绘成多么亲密无间的战友,然而脏活累活都是她来做,他只负责用钱权操控,然后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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