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陈雪浅笑着看着小路。
小路的手,显然是经过保养的,显得精致而细滑,她不住的抚摸着自己的手:“莫姐,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现在穿成这样子?这样打扮了?”
“你这样打扮挺好看的。”陈雪由衷的赞美道:“女孩子嘛,爱美是天性。”
“莫姐!”她这一句话,弄得小路眼睛湿润了,微微低着内疚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们之间也相处了好几年,小路一直是善解人意的,也是可爱善良的,当知道小路背叛她时,陈雪确实很生气,可是,这段时间,她老在想着小路,慢慢的慢慢的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可是,此时她却没有主动说什么,而是安慰道:“别老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小路用手擦着眼泪,不过,由于用了睫毛膏,所以弄花了眼,陈雪从包里掏出湿巾纸递给她,小路对着镜子修整着自己的妆容,可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洛山画展的事,是我的错。”小路边说边抽泣着:“有人给我钱,让我这样做的。”
陈雪没有吃惊,因为她早已经知道了真相,而是淡淡的,淡淡的说着:“是不是苏珊?”
小路抬起头,略有吃惊的看着陈雪:“你,知道了?”说着又道歉着:“莫姐,真的,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那个时候,我弟弟正在北京上大学,他从小就那样优秀,我就是省吃俭用也要供他的,可是——因为他太过节约,缺乏营养,生病了,”说到这儿,她就哭着:“我也是没有办法。”
陈雪有些沉默,反而安慰道:“小路,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小路说:“下个月就放暑假了,他身体不太好,我不想他去做暑期工,所以,他会回南通来。”
陈雪点点头,喝了一口水:“苏珊给了你多少钱?”她的语气,淡得不能再淡了。
小路看看陈雪,啜泣:“十万!”
陈雪抬起头,略略的有些嘲笑:“十万?就十万你就出卖了咱们的友谊?”她有些冷笑:“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成妹妹一样,可是,就为了十万块?”说着,她哈哈笑着:“其实,如果你告诉我你有难处,我也可以帮你的。”
“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顾我。”小路垂着头不敢看陈雪:“可是,我不能总依赖你呀。”
“那就做那样的事情?”陈雪有些生气:“你明知道即使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太过责难你,所以,你就做了,是不是?”
“对不起!”小路难过的说:“莫姐,我错了,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否则——”说着,她又辩解道:“其实,放下花卉公司,你跟你丈夫回沪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陈雪很想发火,可是,她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末了,她说:“苏珊当时跟你怎么说的?”
小路忐忑着,最后说道:“其实,苏珊,苏珊是我的远房表姐!”
陈雪有些吃惊,没想到苏珊竟然跟小路是表姐妹?“那她还对你说了什么?”陈雪不解,看苏珊的样子,是爱慕顾子骞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让自己回沪城呢?
“她说,她说她希望你回沪城。”小路说着:“她当时把你和你丈夫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还说,我做这件事,也并不一定是件坏事,对你来说,反而是促使你早日跟丈夫和好。”
陈雪更是疑惑,怎么会这样子,而且顾子骞也承认,对苏珊动过心,而且还跟她约会过,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你了解苏珊吗?”
小路摇摇头:“虽然我们是远房表姐妹,可是,却是极少极少来往的那种亲戚。”
陈雪越发不明白苏珊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了,如若说她单纯,在那次的谈话中却发现她有心机,甚至,她还用自杀来威胁顾子骞,看来,她不会这样轻易放手的,可是最近几个月来,顾子骞天天跟自己在一起,也没见他打过什么电话,难道,苏珊就这样放弃了吗?
“你知不知道?苏珊跟我丈夫的事。”陈雪没有任何隐瞒,在小路面前,说出了心底最深的秘密。
小路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陈雪:“怎么可能?苏珊肯定不会喜欢你丈夫的。”说着,好像又觉得说错了话,她又说:“不是因为你丈夫不好,而是苏珊早已经有了男朋友。”
陈雪更是一惊:“苏珊有了男朋友?”可是之前曾听苏航说过,苏珊并没有男朋友。
小路点点头:“我还见过的。长得高高帅帅的,而且听说还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经理,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小路确定的态度让陈雪更是吃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苏珊来找我,让我在花上面做手脚的时候。”小路肯定的说道:“我是不会说错的,因为他们当时住酒店只订了一间房。”
“你知道她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什么致远,”小路在努力回忆着,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是叫陈致远。”
陈致远,这个久违的名字,让陈雪有些适应不过来,她不确定小路口中这个陈致远是不是雨嘉的丈夫,皓泰集团的陈致远,“也是沪城的?笑起来牙齿很白?是不是?”
小路努力的点点头:“莫姐,你也认识?当时苏珊还特地来告诉我,说这件事不要让陈致远知道了。看他们的样子,是很甜蜜的。”
陈致远?陈雪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了杯子,想起雨嘉的遭遇,她有些悲泣,还有那次在街上遇到陈致远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逛街,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现在陈致远又跟苏珊扯在一块了,怎么这么复杂。
正在陈雪矛盾思索时,小路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来电,颇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接电话,声音有些小:“嗯,我在外面……哦,不用了,不用过来接我……嗯,我空了给你电话……好,再见!”
陈雪不经意间发现,此时接电话的小路脸上正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微微带娇的声音跟以往的她很不一样。
“是男朋友?”认识好几年了,陈雪从来没有看见过小路有过男朋友,所以对她很是关心。
小路害羞的点点头。
“看你的样子,最近还不错,是吧!”陈雪浅尝了一口水。
“嗯。”小路扭捏着。
“对了,苏珊现在还在跟你联系没有?”陈雪随口问了一句。
小路赶紧摇摇头:“自那次之后,她再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她的近况你知道吗?”陈雪问着。
小路摇摇头,不过却说:“我可以去打听打听。”
“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陈雪抬头,看着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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