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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第2页）

真武问道：&ldo;为尘所染，众生苦不苦?&rdo;

龙树道：&ldo;苦不堪言。&rdo;

真武道：&ldo;此苦之源，来自何处?&rdo;

龙树道：&ldo;无我，故苦。&rdo;

真武皱眉道：&ldo;何处有我?&rdo;

龙树伸手指了指真武，意指，你就在这里。

真武道：&ldo;今是而昨非也。&rdo;这话也易懂，你指的我，是此刻的我，而不是方才的我，便在我说话这段时光之后，我又不是此刻的我了。

龙树笑着摇了摇头：&ldo;自欺欺人。&rdo;

真武也摇了摇头：&ldo;大话欺人。&rdo;显然是说龙树难以自圆其说了。

龙树道：&ldo;所谓无我，乃是悟&lso;空&rso;之衍伸，却只寻解脱，入了歧途。口口声声说&lso;无我&rso;者，&lso;我&rso;仍安在;若云&lso;今是而昨非&rso;，便请挥刀自斩试试，看看还是不是，非不非?你若上一刻断了臂膀，下一刻完好如初，我便认你这个&lso;今是而昨非&rso;的理。&rdo;

真武一怔，哈哈笑道：&ldo;这也有些道理，罢了罢了。我再问你，你说无我故苦，如何才能不苦?&rdo;

龙树道：&ldo;不失本心，即不苦。&rdo;

真武想了想，道：&ldo;你不失本心，便无执著，不自制，那自然不苦。只是怕是要苦了别人才是。&rdo;

龙树道：&ldo;不失本心，使人不失本心。既为不苦，既为极乐!&rdo;

悟空听了这话，极度震惊，龙树说这话与自己说的一模一样，半个字都不差，就连那表情神态语气，也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自己之前从未听过这句话，老君当年问起，自己也只有感而发，今日听龙树说出来，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龙树说的，还是自己说的。

&ldo;不失本心，使人不失本心……&rdo;真武垂目自言自语念了几遍，又抬头盯住龙树说了一遍。龙树面不改色与真武对视，郑重道：&ldo;对，不失本心，使人不失本心，一切众生，皆有佛性!&rdo;

真武忽然喝了一声：&ldo;好!我便将注压在你身上了!&rdo;

他这句话一出口，那边龙女喜盈盈入了后殿，捧出一个镶金玉盒来，她将玉盒交给真武，便立在真武身侧，一双妙目弯弯地看着龙树。

龙树方才与真武对答时浑然不惧，但见龙女望他，却不自在起来，手脚都不知何处安放，所幸真武并未在意。

真武打开玉盒道：&ldo;昔年燃灯佛将此经寄存我处，又教西方修行之士，无论高低尊卑，皆可来我龙宫取宝。我阅遍千人，不得真味，唯你龙树法师令我有高山仰止之感。&rdo;

龙树法师拜谢真武，谦逊了几句。

真武又道：&ldo;或许，佛教发扬光大，真就在你身上了。&rdo;

龙树道：&ldo;有我无我，早晚而已。&rdo;他之意在于，有了我龙树，佛教发扬光大便在今日，若是无我，却不知要等到哪年了。

真武颇喜龙树直来直去的性格，示意龙女将盒子递过去。

龙树接过龙女手中玉盒，再谢真武，他抬起头来，正看见龙女双瞳剪水怔怔地看着他，这双眸子极清澈明亮。

悟空一阵恍惚，他似乎在此时变成了龙树，定了定神，睁开眼睛。面前竟真是龙女一双目光流盼，又惊喜又疑惑地看着他。

悟空只觉自己一起一伏，他探查一番，自己竟躺在水面上。龙女俯下身来关切道：&ldo;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坠到水里去了?&rdo;

悟空也不知怎么答她是好，索性闭上眼睛，将刚才情景回想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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