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似乎料到悟空会有此问,黯然道:&ldo;这人……是我。&rdo;
&ldo;啊!&rdo;悟空如被五雷轰顶,腾地站起,手指燃灯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竟流出泪来。
燃灯道:&ldo;你且坐下,听我从头说来。&rdo;
悟空像木头人一般坐在蒲团上,一双眼睛定定看着燃灯,燃灯道:&ldo;我知你对这人是极恨的,其实我比你半点都不好过,我若见了他,也定要将他打至神魂俱灭!&rdo;
悟空听燃灯这话又有转机,急问道:&ldo;究竟是你,还是旁人?&rdo;
燃灯道:&ldo;悟空,我先问你,你这模样是如何炼成的?&rdo;
悟空略微露出为难之色,平心而论,他实在不愿对燃灯有任何隐瞒,但自己是穿越之身这件事,燃灯纵使修为极高,怕也想不通这个理。试想他若说后世有人成书名为《西游记》,此书实乃虚构而成,汝等其实是不存在的人物……别说燃灯不能接受,便连自己都觉荒谬至极。一切西游人物俱都在此,有血有肉看得见摸得着,怎可能不存在?
燃灯见悟空不语,还以为悟空心存芥蒂,叹口气道:&ldo;你怪我也是情理之中,但那时我也是受了人蒙蔽,以致酿成大错。&rdo;
悟空心思一动,道:&ldo;可是那人?&rdo;
&ldo;那人是谁?&rdo;燃灯一怔。
悟空顿觉失言,&ldo;那人&rdo;乃是自己和老君对话时用的称呼,燃灯自然不知,于是道:&ldo;可是如来?&rdo;
燃灯道:&ldo;老君已和我说了,他也与你说了许多上一会元之事,你我说的,应是同一人无疑。&rdo;
悟空心中记下,恨恨点了点头,果然是他。于是道:&ldo;师父,我怎敢怪你,那人神通广大,心机又极深,世间有几人不被他蒙蔽的?大禹曾亲手杀我,我尚毫无芥蒂,只因凡事都有始作俑者,大禹本心乃为世人,我自然不会怪他。&rdo;
&ldo;本心,本心……&rdo;燃灯喃喃道,&ldo;我高居在上,却不知自己本心究竟是什么。&rdo;
悟空刚要说&ldo;本心即是初心&rdo;,但转念一想,这是菩提祖师啊,他怎会不知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还用自己来教么?
燃灯又道:&ldo;大禹不错,那个后羿,也不错。对了,你还未告诉我,你此身如何炼成的,我可从未教过你这么大本事。&rdo;
悟空苦笑道:&ldo;师父可知道三清建的三界?&rdo;
燃灯道:&ldo;我自然知晓。&rdo;
悟空道:&ldo;这身子便是在三界中练‐‐也不是练的,我只在一个湖面上照了照自己面容,便成了。&rdo;
燃灯笑道:&ldo;这可真是奇事一件,第二本相要两颗本心才能练出,多少人耗万年之功也不得其法,你却毫不费力便得此造化,妙哉!&rdo;
悟空道:&ldo;依靠此本相,的确得益不少。&rdo;
燃灯幽幽道:&ldo;你有两个本相,他有三尊佛身。&rdo;
&ldo;谁?&rdo;悟空刚一问完,便知道了,除了如来,还会有谁。三尊佛身!如来果然有异于常人之处。
燃灯接着道:&ldo;这三尊佛身,我只见过两尊。&rdo;
悟空问道:&ldo;是哪两尊?&rdo;
燃灯道:&ldo;其一,为现在佛如来;其二,为佛门地狱中的泥犁菩萨。&rdo;燃灯看了悟空一眼,道,&ldo;我万没想到,你居然敢入佛门地狱走上一遭,更胆大包天将大圣国师王菩萨的徒弟带了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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