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噩梦吗?李豫年恍惚想到,我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他晃神的这一秒,他直直撞进一片白烟之中。李豫年都没来得及想清楚白烟到底是什么,就钻到了另一边,眼中猝不及防映进一片明亮的烛火。
呼……呼……李豫年大口喘息,脚下转圈,惶惶然瞪眼看过大开的三面房间。
这里是……
这里是……
他停下,脸色惨白惨白,直直望向正堂。
有人背对着他跪在蒲团上,披麻戴孝,眉眼清冷,面上没什么表情,眼泪却一滴滴砸进火盆里,每一次都会激起一簇火星。
他正前方摆着一口棺材,棺材再前是供桌,而工作之上,端端正正放着死者的黑白相片。
——那是李忌。
这张照片应该是李家人从报纸上截下来的,彼时李忌才参加完什么商业展会,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唇边带着些许笑意,眼底漫不经心,隔空遥遥注视着他。
李豫年的脑子仿佛锈死的机械,到此时才突兀地转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这里是李忌的灵堂,而背对着他跪在棺材前烧纸的大概率是徐微与。
李豫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经历过刚才那种可怖的情形以后,再见到徐微与,他的第一反应是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汗,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徐微与走去。
他想带徐微与一起逃。
他两步走到门前——
“徐微与。”李豫年叫道,正要抬步跨过门槛忽觉脚下一沉。
他没多想,下意识低头看去——仰着头只剩半张脸的刘贵川趴在他身后的地上,抬起头,傻傻冲他一笑。脑髓红白分明,眼珠斜挂在肉里。
李豫年一动不动。眼前的一切显然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恐惧到失去本能反射。但他停住,刘贵川却未必。
他高高抬起一只手,手中赫然是磨得锋利的尖刀。
李豫年猛一脚踹开,挣扎间摔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而他的余光同时瞥见了一抹黑影。
那是李忌。
那居然是李忌。
李忌半跪在徐微与面前,用拇指抹过徐微与的眼睫,指腹偷到了一颗莹润可爱的泪珠。他挺不是东西的笑了下,含住指腹,面上神情满足而贪婪。
李豫年能从他的脸上找到和外面那些恶鬼如出一辙的邪气,或者说,李忌的欲望比那些浑浑噩噩的灵魂更为深刻,更为浑浊,也更为残忍偏执。
……
李豫年嘴唇发抖,这一刻他甚至忘了眼前还有一个举着刀的刘贵川,只直直盯着李忌。
察觉到他的注视,李忌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徐微与脸上挪开,落向他。
李豫年仍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徐微与时,青年看向他的眼神。先是一点点诧异,接着是打量,随后是思念和清浅的笑意。
徐微与在透过他看李忌,他第一次见到和爱人这么像的同龄人,一时间有些惊艳。但那些许因为容貌生出来的好感很快就因为李豫年说出来的话消失了,戒备和冰冷的审视取代了短暂的温软。
李豫年那个时候就觉得凭什么。
凭什么李忌可以他就不行。有些事情大概真是命中注定,他和李忌身上留着同样的血,虽然只在一个宅子里共同生活了几年,却像得那么彻底。连第一眼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
只是时机差的太多,结局自然也大相径庭。
【死的安静点。】李忌无声用口型说道。
……
……
“鬼……都是鬼,快跑……徐微与……死光了……都是鬼。”
……
……
回到此时,李观木想起昨天晚上李豫年的话,仍觉得满身晦气。他用力拍了一下脑壳,心想李豫年这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啊。一个徐微与还不够,还说什么全是鬼,都死光了之类的胡话。从昨晚闹到今早。
黄立瑛都给他闹得没脾气了,这才让他过来抓徐微与。看看真人能不能把李豫年激醒。
可徐微与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李观木拍拍胳膊,压下那股脚底板发麻的怪异感觉,朝大门走去。
……
只是,平时觉得不长的路今天格外幽深。
李观木心里装着事,倒也没多想。
……
扑通。
他听到了一声落水声。
好几秒之后,李观木察觉自己没法呼吸了,他难受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液体立刻顺着鼻腔灌进活人温热的肺——
院子外,徐微与若有所查地看向身后。他拽拽李忌的袖子,“你有没有听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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