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布,是他唯一的精神图腾,是他复仇的誓言,是他在这地狱中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不至于彻底沦为行尸走肉的锚点!
“笃…笃笃…笃…”
就在这无边恨意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的瞬间,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富有特定节奏的叩击声,穿透了外面狂风的呼啸,如同冰锥般,精准地刺入了韩休琳的耳鼓!
韩休琳浑身剧震!如同被九天神雷当空劈中!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是幻听?
是仇恨终于摧毁了他的神智?
还是卢珪派来的探子,在用这残酷的方式试探他、戏弄他?
他猛地甩头,动作之大牵扯得颈骨咔咔作响,仿佛要将这可怕的幻听甩出脑海。
赤红的双眼中瞬间爆发出混杂着狂喜、惊疑、难以置信和滔天凶戾的疯狂光芒!他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受伤孤狼,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石榻上挣扎爬起,拖着沉重的镣铐,扑到那扇冰冷厚重的精铁牢门前。
他背脊死死抵住透骨冰寒的铁门,喉咙里挤出嘶哑低沉、如同砂纸在粗糙铁皮上反复摩擦般的低吼,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腥味:
“谁?!外面的是谁?!是人是鬼?!说话!给老子说话!!”
门外,回应他的只有狂风更猛烈、更凄厉的呼啸,如同千万头恶鬼在同时咆哮。
铁门冰冷刺骨,透过单薄的囚衣,将寒意直刺骨髓。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他。
果然是幻听……是这该死的囚笼和仇恨把他逼疯了……他眼中那点狂喜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被更深的疯狂和绝望取代。
然而,就在他心神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
一样冰凉坚硬、带着金属特有质感的东西,悄无声息地、精准地从狭窄的门缝下方塞了进来!
紧接着,又一样质地柔软、折叠得异常整齐的东西被迅速推入!
韩休琳的心脏如同被一柄无形的万钧重锤狠狠撞击!
血液瞬间逆流,冲击得他眼前发黑,耳中嗡鸣!
他猛地俯身,枯瘦如柴、骨节嶙峋的手指,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敏捷与力量,如同鹰爪般闪电般探出,一把将那两样东西死死抓在手中!
入手冰凉!第一件,是一把钥匙!
薄如柳叶,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幽蓝色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冷冽的微光,刃口薄得几乎看不见,却透着一种无坚不摧的锋锐感!
第二件,是一块折叠得方正正的素白布帛,入手微凉,带着一丝极其淡雅、几乎被囚室霉味掩盖的皂角清香。
他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裂开来!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手指的痉挛,将那把薄如蝉翼的柳叶钥匙,对准了牢门上那冰冷坚固、象征着无尽绝望的锁孔。
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绷紧如铁,手腕用最轻微的力量,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和孤注一掷的疯狂,轻轻一旋——
“咔哒!”
一声清脆得如同天籁般的机括弹开声,在这死寂如墓的囚室里骤然响起!
如同惊雷炸响在韩休琳的灵魂深处!
成了!门锁开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力量瞬间充斥了他干涸的四肢百骸!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外一拉!
沉重的精铁牢门,发出一声艰涩刺耳的“嘎吱”声,被他拉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缝隙!
门外,狂风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瞬间化作怒涛般扑面而来!
沙砾狠狠灌入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眼睛都难以睁开。
空荡荡的、被昏暗气死风灯勉强照亮的回廊,只有风狂风在疯狂肆虐,卷起地上的浮尘。
然而,就在他视野模糊、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冲击的瞬间,就在回廊尽头的阴影即将被更浓重的黑暗彻底吞噬的前一刻!
他瞥见了一个背影!
一个同样穿着卢府最低等哑仆那种灰扑扑、宽大破旧短袄的佝偻背影!
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沉甸甸的食盒,如同一个融入暗夜的鬼魅,脚步没有丝毫声响,在狂风卷起的帷幕掩护下,以一种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闪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韩休琳像一头受惊的野兽,闪电般缩回囚室,用尽全身力气,以背脊死死抵住刚刚打开的门板,胸膛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冰冷的空气都如同刀子般切割着他的气管和肺叶,带来灼热的痛楚,却奇异地平息着他狂乱的心跳。
狂风被隔绝在外,囚室内只剩下他自己粗重如牛的喘息声在回荡。
他颤抖着,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缓缓展开手中那块折叠整齐的素白布帛。
借着铁窗缝隙透入的星月之光,他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贪婪而急切地辨认着布帛上的字迹。
只有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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