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披着外衣站在角落里将蕊儿护在怀中,领头的官兵一把将她从台阶上拽了下来。“你就是那个新进城的外乡人?你是怎么进的城门,可有过所?”她无人引荐,无人担保,根本拿不到过所。“我问你话呢?耳朵聋了听不见?巷口的王家出了命案,家中的马匹被盗,你可知晓?”“草民就是一介女流,哪有那个能耐能偷马?”阿圆赶忙跪下,脊背低伏。“如今你连过所都拿不出,真让人不得不起疑。有什么冤屈跟我进了府衙再说。”“大人,她一个女子进了牢房一身清白就毁了,求大人怜悯。”钱大娘死命抱住眼前官兵的大腿。他身披金甲胄眼角微垂,抬腿踢上了她的胸口:“官府办案,岂容你撒野?”“我跟你们走,我乖乖跟你们走,她们孤儿寡母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阿圆迅速从地上爬起将钱大娘从他的脚下扶出。“早如此,何必我们费事。”阿圆望着墙外黑压压的天色,不曾露出一点曙光。如今这世道,早让底层百姓没了活路。天还未亮,已有小贩挑着竹扁从巷内而出,见着府衙官兵如同猫见了耗子般,立马阖门退了回去。阿圆拖着脚链,跟着马匹后面莞尔一笑。“你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大人英民神武,不可冒犯罢了。”“等进了牢房上了刑,再看你是不是还如同现在这般能言善道?”“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任由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说到冤屈?你何曾有?没有过所,徒刑本就不可免。”都城的监牢外墙倒是修的明朗肃穆,隐映在暖阳中庄重不可侵犯。而内里却阴森诡谲,腐败至极。“又来新货了?还是个娘们?”几个狱卒围在桌前坐着,抖着腿搁了碗中的茶水,眼神毫不避讳的从下扫到上。那潮湿的眼神让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阿圆往后退了一步紧贴着木栏:“我还未经庭审宣判,不是犯人。”“哎呦,这里面又进来一个拿乔的。”其中一个狱卒嚼着瓜子走至她的身前,伸手摸了摸她滑嫩的脸蛋:“别说,手感还不错。”身旁人一阵哄笑。阿圆侧过脸,避开他的手指:“你这行径,与贼人何异?”他将口中的瓜子壳悉数吐在她的身上,抬手将她的脸打偏半个。“天王老子进了这里都得听我的!一个娘们也敢跟我放肆?”“段哥,何必跟她计较?瞧这生嫩的模样,刑具还没走一遭,就得趴在地上跟你求饶。”一旁的狱卒搭着话道。“先把人扔进水牢里,饿她几日磨磨爪牙。”污水漫过台阶,几根杂草浮在水面上已看不出之前的颜色,墙缝里面肮脏的老鼠斜眼瞧着她。她的双腿陷入积水,阿圆扯着干裂的唇角回头看着衙役:“官爷准备何时审我的案子?我是冤枉的,这杀人偷货岂是我一人可做到的?”“我们大人正在宫外伴驾,现在哪有闲情管这等杂事,你且在这呆着。”随着铁链落下,传来外面阵阵嘲笑声:“这还在里面做梦呢!就是个顶罪羊,还妄想出去!”“你一个女娃娃,不在家中老实待着,怎的入了豺狼虎豹窝?”隔壁水牢里的男人似乎伤的极重,身旁的积水都被染成了红色。“你怎么样?”“你还有心思关心我?先想想你自己会落的个什么下场,上次我遇见的女人可是被他们扒光了捆在了架子上,那小模样真是可怜。”“他们如此官老爷不管吗?”“这世道乱的,连吃饱饭都成了问题,谁还能管这些?何况这城里下级都忙着巴结上级,谁有空管老百姓的死活?这案子只要能结,是谁对他们都一样?”她只知道百姓不易,却不知如今官府都变了模样。“他们如此这般,就不怕官逼民反吗?”男人从水中抬起头,潮湿的头发下是遍布的血痕。“这四路诸侯皆已起义,只不过眼下你已同我关在此处,怕是见不到那日了。若是顺从点,你许能活命。”只不过,一点朱唇千人尝。牢室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水流过墙壁的滴答声,她动动腿脚,淅淅索索的锁链声跟着响起。从白日到黑夜,门外的哀嚎声总是不间断传来。眼看着对面的犯人被割了脚筋拖着回来,隔壁的男人侧脸朝她浅笑道:“下一个就到你我了可害怕?”看着他人血淋淋的模样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垂着眼眸掩饰内里的恐惧:“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世间若真有恶有恶报,怎会容这些人活至今?若不是天道不开眼,那便是没有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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