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裴雨浑身暖洋洋的。饭后她窝在他沙发上看剧,宋行舟坐一边刷着手机,还不忘提醒她:“晚上早点睡,我给你炖汤。”她点头:“好。”说完又加了一句,“宋行舟。”“嗯?”“我不回家了啊。”他转头:“你早就是这儿的人了。”“那我是不是得交房租?”“交啊。”他往她这边凑了一点,眼神带着笑,“交给我一点你的时间,一点亲亲,再交点别的,慢慢还。”她把头埋进沙发垫子里,笑得停不下来。宋行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以后别总让我找不到你,行不行?”她“嗯”了一声,又像怕他不相信似的,伸手勾住他胳膊,“我这不就在这儿呢。”裴雨是真的累了。所以她窝在沙发里不动弹,手里抱着宋行舟那只用了不少年、洗得发白的抱枕,耳边还飘着厨房里切菜的节奏声——那是他在准备晚饭。她偏头看了一眼,厨房门没关,宋行舟穿着居家短袖,身形高大,站在那里削着土豆皮,动作熟练又干净。阳光从小窗外照进来,笼在他手臂上,把那小臂肌肉的线条衬得分明。她默默看了一会,嘴角弯了弯。眼前这个男人,不光会搬重物、做辣酱,连“突然薅人”也薅得理直气壮、温柔体贴。客厅的电视播着她没太上心的综艺节目,笑声此起彼伏,她干脆一把将抱枕扔到一边,赤着脚蹭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打量他。“宋行舟。”他手里动作没停,语气温温的:“嗯?”“你是不是有备而来。”“什么有备而来?”“牙刷毛巾衣服样样不缺,是不是早就想把我抓过来了。”“哪能啊。”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眼角带笑,“我这不是怕你突然倒下,我来不及收尸。”“……你用词能不能阳光点?”“怕你突然累病了。”她朝他撇撇嘴,走过去,手臂从他腰后环住他,脸埋在他背后:“我今天不想动了。”“那你就别动。”他手上继续切菜,“晚饭我来,等会我把床铺了,你能躺就躺着,别乱跑。”“你这语气……怎么那么像养病的?”“谁让你一周不接我电话。”他把土豆放进锅里,又把鸡蛋磕进碗中打散,“我要是再不管你,就该轮到你公司出人给你送饭了。”“他们送不到床边。”她嘀咕。他一顿,低笑一声:“那倒是,我可以。”等晚饭热腾腾端上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窗外天黑得彻底了,小区安静得出奇,只有厨房那盏灯,温暖地照在两人身上。宋行舟做了炖鸡汤、炒菜心,还有一小盘剁椒蒸蛋。他没说什么“特地”之类的话,像是日常习惯一样一一端到裴雨面前,然后默默给她盛了一碗汤。裴雨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你这做饭水平,是不是以前就特地练过?”“上次不是说过。”他说,“自己住外面练出来的。”“我还以为你天生贤惠。”“天生是你捡到的。”他低头吃饭,语气轻得很。她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我觉得我真挺会捡。”饭后,宋行舟不让她动手,洗碗也包了。她就在一旁坐着,看他袖子卷到手肘,手臂线条落在微黄灯光下,温柔又好看。她盯着看得太入神,被他一句“再看我就被你看化了”叫了回来。她偏偏一笑,靠过去亲了他胳膊一下:“现在是软的,不像肌肉,没那么结实。”“那我锻炼去?”他顺势把水关了,“你监督?”“我在床上监督。”“你这是监督吗?”他往她额头弹了一下,“这分明是调戏。”“宋老师,”她笑得越发张扬了,“我就是馋你身子。”他说:“那你亲得不够。”她看了看他,还真扑过去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够了吧?”“不够。”他把她一把抱起来,手稳稳托着她腿弯,走出厨房。“你干嘛啊?”她忍不住笑着挣扎。“你不是说躺着监督吗?”他一本正经,“我先把你放床上,你再好好监督。”“宋行舟你是不是想趁机耍流氓!”“我刚刚都被你调戏完了,不反攻一下说不过去吧?”他把她放在卧室床上,又弯腰俯身替她拉上被子:“先歇着,我去把沙发整理了,一会陪你看剧。”她抱着枕头,心里软得不像样。没一会,他收拾完出来,把电视打开调到她爱看的剧集频道,然后自然地挨着她坐下。她窝在他怀里,头靠着他肩膀,手指还在他胳膊上轻轻描着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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