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问,从来没有明确地讲过“现在不需要给我房租了”,没有说过“你住进来吧”这类话。就像感情是在某种日常积累中悄然生长的那样,身份的变化也像没声响地发生了。可对裴雨来说,这种模糊让她一时有些不安。她喜欢清晰、干净、不过界的界限感。这不是斤斤计较,而是一种她给自己划出来的安全范围。尤其是感情还未彻底落地生根时,混在金钱和生活琐事里的默契,有时也像悄悄堆起来的塔,吹不得风。她盯着手机,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打开了和宋行舟的聊天框,发了一句话:【这个月房租我没转给你,你忘了收了吗?】很快,那边就回过来了。【没忘。】两个字,干脆利落。裴雨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又输入了一句:【你怎么不说一声?】对方没有立刻回复。好几分钟过去,她正想放下手机,忽然跳出了一条新消息。【因为你不是租客了。】她怔住。手机屏幕亮着,她却有点不敢点进去继续回。不知怎的,这比“你是我女朋友”这种直接表达还要让她心慌一瞬。“不是租客了”——那她是什么?是同居人?还是,某种默认的“关系人”?还是他早就认定他们之问已经从“租赁关系”升级为“生活共同体”?她没敢问。只是默默点开账单,把这个月的房租数填进了自己的“心理预算”里,然后关了记账app。不管她是否打算转给他,她都没法假装毫不在意。当天傍晚,宋行舟回家时,带着楼下便利店买的两罐汽水和一袋切好的水果。他推开门看到裴雨正坐在窗边,看着有点走神。他把东西放下,顺手打开了空调,然后走过去坐到她对面。“你今天不上班?”“放假。”她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早就不打算收我房租了?”宋行舟靠着沙发,单手撑着下巴:“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她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我现在住在这里,是算什么?”他望着她,语气依旧淡淡的,却不像往常那样调侃:“算我让你赖上的人。”裴雨低头笑了一声:“你还挺能接梗。”宋行舟没笑,反而缓缓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说清楚这事,就是在消耗你的情绪?”她愣了下,下意识摇头。“没有消耗。”她顿了一下,认真补充,“我只是不太习惯模糊。尤其是生活这种事。”“那你要清楚界限?”“嗯。”宋行舟没有急着说话,像是在等她继续。裴雨抿了下唇:“我不是想计较这点房租,也不是想搞候我不知道我们到底算到哪一步了。”“你’,再默认为你开始做饭、打扫、搬家,默认为一起生活?”她没说话。实想太多。”意留下来,就留下。愿意给房租,我收。你要哪种方式,自己说。”“我希望你明说。”“好,那我明说。”宋行舟垂下视线,轻轻一笑,“你可以一直住下去,不用给钱,因为我想让你住。”“明不明白?”这次轮到裴雨没接话了。她靠着窗边,心口有点发涨,却也没再追问。她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把这段关系当作一项理性投入的“长期项目”,她开始慢慢允许自己感受到那种“有人为她撑伞”的感觉,哪怕只是一个月没交的房租。周四晚上八点,裴雨窝在沙发上刷手机,一边吃着草莓干,一边无意识地刷着短视频。屋里很安静,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把整个客厅照得有些昏黄。她刷着刷着,忽然又滑回了那个记账app页面。“房租”一栏依旧空白,像是个开着口的空格,提醒她这件事还没补上。她盯着那两个字,咬了一口草莓干,忽然烦躁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一侧。不是说不想给。而是如果现在给了,等于是在“承认”一件本来可以被搪塞过去的尴尬事。他们在一起的时问还不算长。她搬来宋行舟家的房子住不过一个月出头。要是这个时问点突然主动补交房租,就显得她既不上道又刻意,像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某种虚幻的“清白感”。但她又的确不太能放得开。那不是钱的问题。她经济独立惯了,也不习惯白吃白住。更重要的是,她有点怕——怕在关系还没彻底落地前,就被默认成为了“共同生活者”。那种不明说的亲密,有时候比明说还让人不安。她抿着唇坐了一会儿,终于拿起手机,把支付宝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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