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指腹轻轻摩挲过文慎微凉的颊侧,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令人心定的力量:“秦回是有血性的,又受过你的恩,静王那点手段,还撬不开他的嘴。况且静王的脾性,你这些年一直在京城,应该说比我了解,他不是那种严刑逼供的人。”说完,他在文慎眉心轻轻烙下一吻,而后才松手,拾起案上密函就着烛火点燃,火光映得眉目愈发深邃。“他或许不是,但左春来一定是。”文慎忌惮道。虞望并不担心:“我今夜修书一封,保证讓他不敢动秦回一根汗毛。”“不行。”文慎断然回绝,“这事跟你没有半分关系。”“跟我没关系?”虞望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办?文家在江南的势力已经可以和左川穹相抗衡了?还是说你手里也培养了一支势力可以把秦回秘密营救出来?你以为静王府地牢里被严加看管的重犯,和当年无人在意的一个小萝卜头一样好救?”虞望察觉自己语气太过冷硬,非但没能安抚文慎,反倒让他眉间郁色更深。于是低叹一声,将人往怀里帶了带,指腹轻轻抚过文慎紧绷的脊背:“同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我夫妻,本是一体,遇事却总想着把我推开,这是什么道理?”“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都由我负责,天大的难题自有我为你解决,你慌什么?怕什么?救一个秦回而已,就是一千个一万个秦回,我也有法子救下来。”文慎有自己的打算,在正事上并不完全被他带着走。他觉得这件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铸箭坊已经烧了,陆怀臻的人头也已经随江流而去了,秦回又不可能背叛他,抓秦回有何用?还把从外地押解重犯回京的消息大肆宣扬,静王府、锦衣卫层层封锁之下,京城里能查到确切消息的人屈指可数。静王昔日的三皇子,如今的静王殿下,文慎实在想不起和他有过什么交集。陆懷臻案本该和景禧朝的几桩悬案一同成为前朝的旧事,和静王更是没有半分干系,他为何要千里迢迢赶去潇湘,亲自把秦回押解回京。秦回乃是靖南秦氏的世子,经常随父出入宮廷,三皇子劉琛不可能没见过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容貌虽已毁去,和当年大不相同,但文慎不确定劉琛能不能认出他就是当年的秦归。文慎彻夜未眠,翌日天光未亮,便起身穿好衮袍,双手推推熟睡的虞望,轻声唤他:“子深,子深。”“帮我梳发。”虞望常年在外打仗,又时常梦魇缠身,原本是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的,可懷中余温尚在,美梦尚且做到一半,竟推也推不醒,只是无意识皱了皱眉,缓缓翻了个身,抱着空气继续呼呼大睡。文慎着急进宮,又记着虞望前些日子才嘱咐过他,无论去哪里都要先和他说。于是去书房写了两行小楷,告诉他醒来没见到他不必担心,他入宫一趟,很快便回。他未束发,乌黑绸软的长发从肩头散了半身,虞九恰巧从轩前过,见他穿着亲王的绛色衮袍,眉眼冷淡而专注,素白玉指竖执着一支紫檀细毫,墨云般的长发随窗邊的晨风微微拂动,很快,便搁下笔,挪开镇纸,拿起一张硬黄纸,匆匆朝门口走来。见到他,文慎似乎有些意外。但那容色的变化只是那么一瞬间,他没有要和他寒暄的意思,只微微颔首,和他擦肩而过。那冷冽的梅子香气讓虞九不自覺地转身追了上去:“殿下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还未束发?不如讓卑职帮您——”文慎不喜欢虞家的人叫他殿下。他这个外姓王,说到底只是用来制衡虞望的一枚棋子罢了。他手里的兵权和封地全是从虞望手里割出来的,家里人或多或少心里都清楚,故而从不以王爷的身份待他,小少爷、少夫人、文大人……只要不叫殿下,叫他什么都好。“不必。”文慎内心不喜,但容色不变,依旧很客气地拒绝了虞九:“我自己梳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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