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姮!”景肱面露爽朗的笑容,又有些腼腆,“早间多有冒犯,我,我并非巫人——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阿姮直往旁边躲避,连说无妨。景肱轻咳了一声,低声说:“你还要占卜么,我可以带你到司巫那里……”“不要!”阿姮勉强维持的淡定崩塌了。“你不能去。”慵冷的嗓音从阿姮身后响起。楚王踱步过来,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阿姮垂着头不敢动。不要妄图用占卜猜测寡人的……阿姮被景肱拦住的时候,昭伯和景梁已离开,楚王走过来,接着刚才的话对景肱说:“夜燎你就不要去了,荆山你也不用回了,寡人把你送给司巫,往后你就在巫庙天天占卜。”“不要!”轮到景肱叫起来,“臣这就走!这就回荆山!”景肱嘴上说得坚决,眼睛还在偷瞟阿姮。他早上跟芈渊分开后,去见叔父景梁。从叔父口中得知,堂妹景稚协助薄媪准备祭礼时,得罪了老媪,景稚生了一顿闷气,正负气在家。那个引发堂妹和薄媪矛盾的酿酒宫女,正是阿姮。他向大王求赐阿姮,大王没答应。薄媪将阿姮送到大王面前,大王也没有拒绝。也不知道大王怎么想的。景肱很沮丧,含睇兮美人,永远不会与他同归了。可是,就算阿姮日后成为大王的女人,他能时不时的看到她,和她说说话,也会让他生出极大的满足。景肱不舍得走,想起心中的疑问,道:“王上说,若找到那人,会把他送到荆山交给臣。如果找到了,带不回来,又该怎么办?”冶炼铸造之地,必定有重兵把守,从晋国到楚国路途遥远,带一个人过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大王说得对,从那把短剑来看,晋国的铸造技术已经领先于楚国。如果不能夺得那位至关重要的匠人,又如何应对?“那就杀掉他。”芈渊漠然。楚国得不到的,晋国也休想独有。景肱一怔,凛然答喏。阿姮垂首立在旁边,一声不吭。虽不明白楚王和景肱在说何事,听到楚王的回答,把取人性命说得如同碾死一只蚁虫那么随意,阿姮后背上汗毛竖起,凉意顿生。祭礼推迟,所有的安排都跟着改变。王卒和寺人很快忙碌起来,在王帐内进进出出。一片喧哗,又秩序井然。景肱告退。楚王把一枚玉韘套到右手的拇指上。“王上,妾想……”少女紧张的抿了抿唇角,带着一丝甜香靠近。芈渊眸光轻睐,张弓拉开弦。眼前这张楚楚动人的脸蛋顿时吓得变了脸色,眼睫不停的瑟缩,像惶惶飞舞的蝶翅,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芈渊淡淡的收回目光,落到勾住弓弦的玉韘上。就是这么一个仅能箍住手指的小小器物,就能将弓弦牢牢的勾起来,把箭矢射到任何他想要它去的地方。有的器物,如这玉韘,小而有用。有的人,华而不实。小而有用的器物少见,华而不实乃至恶毒愚蠢的人,他见得多了。不过,她看起来不坏也不蠢,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聪明灵巧的劲儿。总之,不招人烦。只要吓唬一下就会乖得像只兔子。楚王挽弓,阿姮没说完的话被吓得卡到嗓子眼里,稍定神才想起他手中没有箭。他只是在试他的弓而已。“王上!妾想说,请恕妾无知,妾不知在林中遇到的人就是大王您。”阿姮鼓起勇气再度开口。芈渊掀开薄冷的眼皮,无声的望着她。“蔡使曾对妾说,蔡国是楚的附庸之国,妾来侍奉王上,当如楚国子民一样倾心竭力,忠于君事。妾自知粗陋,不敢以蔡国美人自居,对大王也绝不敢有非分之想,能像寺人和庖人那样尽心服侍大王,足矣。”她低着雪白的脖颈,肩头的曲线单薄柔顺,垂下的眉眼像精雕细琢的玉,宛转泛出柔色,清冷而艳。她倒会自谦。越发显得巧言令色,口是心非。“申叔偃叫你如楚民一样侍奉寡人?”芈渊勾起薄唇似笑非笑,毫不掩饰讥讽之意。阿姮从楚王口中听到申先生的名字,不由愣住。跟她如是说的,不是申先生,是使团的副使。她能觉察到,楚王对蔡国和蔡侯的怒意,并没有随着时日而消散。提起使团中的任何人,都不会令楚王感到愉悦。阿姮小心措辞道:“北方的大雁到了秋天就会飞到南方的楚国,来年春天又会回到北方。但是妾不是大雁,既来到楚国,就是楚国的小民,自是应当和楚人一样,竭力侍奉大王,听凭王上差遣。”恭顺的话语从粉唇缓缓吐出。阿姮言毕,惝恍垂眸,看向隔在她和楚王中间的几案。案面上天然的木色纹路,勾勒出一条条田间阡陌,一只只飞鸟点缀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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