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那就麻烦你,帮我一起带回你家,等我们回郢都后,我去你家拿。”阿姮把布袋的束口一紧,打了个结。玉牌在楚王面前丢失过一次,再遗失一次,想来他也不会起疑。喜妹应声说好,一转身把袋子从阿姮手中拿过去,执笔的手伸向绳结。阿姮的心陡然提了起来,砰砰跳个不停。“我给你做个记号!”喜妹拿笔在束口处匆匆写下阿姮的名字,又写了个“壹”字。“阿姮你小时候玩过龟壳吗,”准备安寝了,喜妹还在兴奋的说个不停,“把龟壳敲碎成很多片,再将这些碎片打乱,重新拼成一个完整的壳,看谁拼得快!我和褚良以前经常玩!”“你觉不觉得,我们看到的那些铭文,就像被打碎的龟壳?被放到了不同的地方,等着我们去找,去把它们拼完整。这是第一片,以后我们还会找到第二片,第三片……还会找到更多!”喜妹唧呱说了一阵,身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阿姮嘴边噙着笑,暖洋洋的闭上了眼睛。山中的夜晚异常寒冷,喜妹的兄长留在草庐里的榻褥皆薄薄的一层,还好楚王早有预见,令王卒上山的时候从祭台拿来厚的裘氅供她和喜妹御寒。再睁开眼,窗棂外的天蒙蒙亮,透进来稀薄的光。已是次日清晨。阿姮即刻清醒过来。草庐堂中的蜜烛落下一盘烛泪,外面的篝火刚刚熄灭。楚王临行前,嘱咐她们夜间务必通宵燃烛。他不说,阿姮也明白,是为了驱赶野兽。这里虽然还没到深山里头,毕竟还是在山上。天亮了,她的心也终于踏实了。喜妹还在睡梦中,阿姮起身到后门灶台,准备朝食。守在后门的两个王卒,轮值了一夜,一个靠在屋檐下打盹,一个帮阿姮到涧里取水。阿姮蒸上稻米,到山涧旁洗脸。周遭安静极了,呼吸声格外的清晰,低沉,吹动得溪涧里的水泛起无声的波纹。这呼吸声,自然不是从她的口鼻中发出来的。冰凉的溪水带来彻骨寒凉,阿姮浑身僵硬,又忍不住想要发抖,鼓起勇气缓缓抬头。拿瓦罐取水的王卒正埋头往山坡上爬,一只大犬脚步徘徊走近草庐,四腿像踩在软垫子上似的,没有声息,朝打盹的王卒靠近。灰白间杂的毛,凌厉的身形,尖耳,突吻。不是犬,是狼。阿姮浑身发抖,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与此同时,“咣当”一声,爬坡的王卒扔下瓦罐,高声呼喊同伴的名字,奔上山坡。打盹的王卒也几乎在瞬间惊醒,抽刀砍向扑过来的狼。前门处,亦传来狼的嚎叫,和王卒的打斗呼喝声。一前一后两匹凶狼,将他们围猎。而令人惊悚的呼吸声,仍在阿姮身边响起,只有几步之遥。就在水岸旁边的树丛中。阿姮连连后退,一脚踏进身后的水里,从小腿升上来的凉意让她陡然清醒了一下,她拔腿就跑。一股强风从后背扑过来,把她扑倒。阿姮倒在地上的一瞬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将她扑倒的,不是狼,是个人。这个人迅速把她从地上扛起来,口中发出一声极低的啸声,扛着她以极快的速度淌过水涧,穿过山林。王卒们还在跟狼缠斗,那人肩头扛着惊叫的少女,转瞬消失在山谷里。山川树林在眼前剧烈晃动,不知道被他扛着跑了多久,终于停下来。阿姮被扔到地上,头晕眼花,一张脸冲到她面前。全然陌生的少年面孔,皮肤苍白,连眼睛里的眼白也是灰白的,一双瞳孔冰冷明亮。“你是阿姮?”他出口就把阿姮吓得魂都快没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一口叫出她的名字。诡异的,像一只鬼。阿姮尖叫,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少年四肢并用,蹿到她面前,挡住了她。他冰凉的瞳子里冒出点热乎气,仰头一错不错的盯着她:“你比画上的还要好看。申先生作画的时候,我从窗户外头的树上看到——”“你是谁?”阿姮声音发颤,厉声打断。“我是聂羽!”少年竟然十分老实的回答了她。阿姮腿脚一软坐到地上。她刚听了喜妹的故事,故事中的人就荒谬的出现在她面前。聂羽,就是那个杀了晋国国君的刺客。“你抓我做什么?”阿姮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画像,就喜欢你了!”这个叫聂羽的少年,仍四肢着地,像狼犬一样匍匐在她面前,嘴里说着喜欢她的话,眼瞳冰冷的盯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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