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照雪没有丝毫停顿,抱着温折玉,如同狸猫般从一个坍塌的围墙缺口轻盈地翻了进去。落脚处是厚厚的枯叶和湿滑的苔藓。院内比外面更加死寂,只有风雨抽打残破建筑的呜咽声。她避开正殿,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面一处相对完整的偏殿。偏殿的门早已腐朽脱落,里面蛛网密布,灰尘堆积。几尊残破的神像倒在角落,神台上的漆皮剥落殆尽。木照雪的目光径直投向神台后方那堵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墙壁。她将温折玉小心地放在一堆相对干燥的稻草上(这是她上次来探查时准备的),快步走到墙边。她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在墙壁上一块看似普通的青砖上,按照特定的节奏和力度,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咔哒…咔哒…咔哒咔…”几声轻微的机括声响后,墙壁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尘土和陈旧木头气息的凉风从缝隙中涌出。木照雪立刻抱起温折玉,侧身闪入暗门。在她进入后,暗门又无声地合拢,墙壁恢复原状,仿佛从未有过异样。门后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狭窄石阶通道,漆黑一片。木照雪早已熟悉,抱着温折玉稳步下行。走了约莫十几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不算太大、但颇为干燥的地下石室。四壁都是坚固的青石垒砌,顶部有简单的木梁支撑。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蒙尘的木箱,墙边靠着一张简陋但结实的木板床,上面甚至还铺着干燥的草垫和一床叠放整齐但略显陈旧的薄被。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一把椅子摆在中央,桌上放着一个蒙尘的陶制水罐和几个粗瓷碗。墙角还有一个熄灭许久的火塘,旁边堆着一些干燥的木柴。显然,这里被精心布置过,作为一处秘密的藏身之所。这里虽然简陋,但胜在绝对隐蔽、干燥、避风。木照雪将温折玉轻轻放在铺着草垫的木板床上。温折玉似乎被移动惊扰,眉头痛苦地蹙起,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身体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牵动了伤口,让她瞬间蜷缩起来,冷汗涔涔。木照雪迅速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包扎的布条被血和药膏浸透,但没有新的出血。她探了探温折玉的额头,依旧滚烫。那毒镖的毒性猛烈,虽然吸出了大部分毒血,又敷了上好的金疮药和解毒膏,但残余的毒素和伤口引发的炎症依旧在肆虐。需要清水清洗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还需要干净的布和热水,或许还需要一些清热的草药……木照雪环顾石室。角落的水罐里还有小半罐清水,虽然放了很久,但密封尚好,还算清澈。木柴是现成的。她动作麻利地走到火塘边,用火折子点燃了干燥的木柴。橘红色的火焰跳跃起来,驱散了石室的一部分阴冷和黑暗,也带来了一丝暖意。她将陶罐里的清水倒入一个粗瓷碗中,放在火塘边加热。然后走到床边,再次解开温折玉伤口上的临时包扎。血腥气和药味混合着,在温暖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她拧干一块撕下的干净里衣布条,蘸着温热的清水,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温折玉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残留的药膏。昏迷中的温折玉似乎感受到了触碰,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忍一忍。”木照雪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冰冷的指尖带着湿热的布巾,拂过那狰狞的伤口边缘和周围细腻却泛着病态红晕的肌肤。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再次扫过那紧紧束缚的、被血染红的束胸布,以及那道斜贯的旧疤。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木照雪一边细致地清理伤口,重新敷上厚厚一层清凉的药膏,再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一边在心中飞速盘算。假官银是关键!徐正清一个织造商人,手里有假官银,还握着官银护卫的衣料碎片,府里出现了制式毒镖……这绝非偶然。杀手的目标明确指向温折玉,显然认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温折玉昏迷前喊出的“官银”,是她偷窃的目标?还是她无意中在徐府发现的秘密?她将温折玉小心地放平,盖好那床薄被。火光跳跃,映照着温折玉苍白而精致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密的阴影,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与白日里那个油嘴滑舌、眼神狡黠的“青公子”判若两人。木照雪坐在床边的木椅上,从怀中再次取出那个油纸袋。她将那块靛蓝布料、三枚泛着幽蓝冷光的蛇牙镖(在慈安堂外她又仔细搜寻,在温折玉倒下的泥泞附近找到了第三枚被格飞的毒镖),以及那锭沉甸甸的假官银,一一摆在粗糙的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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