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将招魂伞收回背后,摇摇头聊表无碍,淡然道:“卫公子,巧遇。”这句巧遇,芙颂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巧什么遇,都子夜了,谁家未出阁的姑娘会来敲陌生郎君的门啊!她不方便直言自己是来擒捉梦嫫的,只好指着地面上的血渍借题发挥:“夜半难眠,出来散心,发现卫公子的房门出现了血渍,疑心有人潜入,正想叩门想询。今刻看到卫公子了无恙碍的,那我就放心了。”卫摧偏开视线,用手指不自在地挠了挠面颊:“让羲和姑娘挂心了。我天生是百鬼不侵的体质,任何妖魔鬼怪见了我,都要绕道走,说起来,这两夜的确不太平,我护送羲和姑娘回厢房吧。”卫摧彬彬有礼做个请姿。芙颂惦念着藏在卫摧屋中的梦嫫,就这样打道回府可不是她的风格,脑海里飘过羲和教授的御男术,她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活学活用道:“我不习惯一个人夜里待着,多个人多了份热闹,今夜能待在卫公子处吗?”——进了屋,指不定就能发现梦嫫的行踪。哪知,卫摧听此话,耳根都熟红了,道:“这进展也太快了……羲和姑娘,果真与寻常的女子不一样。”芙颂一看他就是想多了,但也无暇纠正,笑道:“卫公子方便吗?”“方、方便的!”卫摧侧过身,像一头温驯的大尾巴狐狸,乖乖让出一条道,“厢房里到处都是案宗,怕是有些凌乱,让羲和姑娘见笑了。”芙颂步入屋中,屋中果真是……有些凌乱。榻子、茶几、地上,都堆满了厚厚的案宗,案宗数量无可估算,涵盖了凡间大大小小的案子,足见狱神确乎非常忙碌。卫摧一边把案宗收起来,一边收拾出一张干净的杌凳让她坐,并沏了一盏茶递给她。芙颂言谢接过了茶盏,不知为何,她想起了白衣谪仙,他有严重的洁癖,不论是在不二斋,还是在馆舍、厢房,他都会将屋中一切物事安排得一丝不苟、纤尘不染,他连身体都是香香的。不对,她想到哪里去了。找到梦嫫才是正经事儿!她借参观之机,不着痕迹地查了床底、屏风内外、梁上等处,甚至连厕室都寻过了,都没有发现梦嫫的踪迹。她暗中遣了几些招魂鸟散落在屋宇各处,仔细感知梦嫫的气息,也感知不到任何。难道说,厢房门口的血渍是障眼法,梦嫫根本不在卫摧的屋内?若是梦嫫故意用卫摧来拖住她,去侵袭其他睡梦者,那可就遭了。芙颂喝完了茶,象征性与卫摧客套了几句,就寻思着找借口离开。卫摧看着灯下的女郎,秾纤清丽,掩藏在袖中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终于鼓起勇气道:“对了,羲和姑娘,我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很不应景地,厢房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芙颂暗中立刻握住了招魂伞,会不会是梦嫫?卫摧发现她有些警惕,安抚道:“莫怕,若真是鬼怪生事,我就空手撕了它。”芙颂没法子相信梦嫫被撕成两半的样子,她感知了一下屋外的来客的气息,并不是梦嫫。没来由松了一口气,温声笑道:“也许不是什么鬼怪,是有人来找卫公子也不一定。芙颂先躲在屏风后,寻思着要不要趁卫摧去开门就溜之大吉。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启门声,卫摧开了门,竟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人——“怎么是你?”芙颂透过屏风的罅隙,也看到了这位来客,吓得冷汗潸潸。白衣谪仙为何来寻卫摧?谢烬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肩膊处不存在的尘埃,淡笑:“今夜良辰,思及与卫兄还有半盘棋未下完,乘兴来谒,卫兄方便否?”毕方抱着棋盘静候旁侧。卫摧想着佳人在内,想着自己还未道出的话,不由觉得对方有些碍眼了,遂道:“怕是不太方便,屋内凌乱……”“方便?那就好。”谢烬错开卫摧,负手在背,自然而然地步入屋中,毕方也亦步亦趋入内。卫摧:“……?”他急急追回:“谢兄不要进去!”羲和还在里面!——谢烬甫一入了厢房,便瞥到了屏风一角的霓裳纤影。她又缩起脑袋装鹌鹑了,当他没有发现她在藏么?谢烬不着痕迹地拢回视线,吩咐毕方摆好棋盘、复原了白昼对弈时的棋局。他顺势坐在芙颂坐过的位置,看到茶案上摆放着两杯白釉青瓷质地的茶盏,其中靠他最近的这一只茶盏,杯壁内侧上蘸染了一抹胭脂色的唇印,淡淡的,在昏黄朦胧的烛火覆照下,显得格外蒙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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